江賢,不過是個心胸狹隘、貪生怕死的政客而已,算不得英雄儘管對他有些同情,但想起如煙說他是黎國人心目中的英雄,雲初仍是不齒。
“黎國萬歲能求賢若渴,可見也不是個昏君,他們又有解衣推食之義,怎麼輕易就被離間了?”想起他被用毒控制,委身於國公府,雲初心中疑惑重重,“……誰出的計策?為什麼他會淪落到欒國?”
“不知是誰的計……”如煙搖搖頭,“只聽說是美人計……”
“美人計?”如意嗤的一聲,“難怪這麼容易被離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看著如意,如煙臉色潮紅嘴唇翕動,想辯解幾句,可又覺得的確如此,事實面前,所有的言辭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就低了頭給雲初斟茶。
“江賢好色風流,這美人計用在他身上,可是用對了。”雲初也笑起來,伸手接過如煙的茶,“說來聽聽,他是怎麼中的計……”
“……聽說是欒國進獻的一個叫殷姬的女子,都是皇家秘辛,師父從沒說過,奴婢也不清楚,萬歲也從沒明旨為他昭雪冤屈……”
“那又怎麼說是中了美人計?”
“是他反出黎國後,萬歲毅然採納了他的安國策,抄了餘展的家,曝屍三日,並賜死殷姬……”如煙開口道,“還下旨昭告天下,說欒女心思陰毒,善於詭計,為防朝中大臣被欒女誘惑,自他以後黎國後宮,不得納欒女為妃,朝中二品以上大臣,不得娶欒女為妻,因為這個,民間才盛傳江侯和萬歲反目,是中了欒國人的美人計,萬歲的這些舉措,是在懺悔……”
真是一著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堂堂一國之君,竟也會如此幼稚,就像個三歲的孩子般,聽了這話,雲初暗笑。還好,她只想過閒雲野鶴的生活,沒打算去追名逐利,否則,她去黎國的計劃也得改改了。
“原來是這樣……”停下手裡的針,如意看著雲初,“四奶奶是忘了,當年那餘展被曝屍,陸公子也曾提過,罪名是私通外國,陷害忠臣,當時他也沒說餘展陷害的是誰,不想竟是那個浪子……”
“是嗎?”雲初轉過臉,“沒聽說他為什麼淪落國公府……”
如意搖搖頭,“聽說是被老爺救了……”
“奴婢也不清楚,這以後的事兒師父從沒提過……”如煙也搖搖頭,“奴婢是到了這兒,才知道他藏身在國公府的……”
想起他的毒十有八九是出自啞叔的手,而啞叔也是黎國人,雲初就問如煙,“……啞叔你也見過的,以前在黎國聽說過他嗎?”
“沒有……”如煙又仔細想了想,肯定地點點頭,“要是認識,奴婢第一眼就能想起來,早就告訴您了……”
提到啞叔,如意就笑看著雲初:“今兒送飯時,他看了你那個方子,竟樂的手舞足蹈,再三求奴婢請你過去一趟……”
為了江賢的毒,她也該去看看啞叔了。
沉吟片刻,雲初轉向如煙,“你去準備個竹筐,我們這就去後院……”
“奴婢也去……”
如意匆忙收著針線,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雲初,像個要糖吃的孩子。
雲初就笑著點點頭:“你不去,我還真看不懂他的手語……”
……
“……配解毒藥,除了要懂毒物的性質,用量外,最主要還是中毒人的體質,不同的人對毒物的敏感度不同,吸收抵抗的程度也不一樣,不能千篇一律……”
“尤其混合毒,並不是按用毒比例配解的,有時一種毒的解藥卻可以催發另一種毒的藥性,絕不是簡單的加減,欒姑娘配這種解藥一定慎重”
“……不知欒姑娘要為誰解毒,是什麼樣的混合毒?我或許可以試試。”
啞叔剛勁有力的草字猶要眼前,研究著手裡的幾顆鴿子蛋大小黑糊糊的解藥,雲初的心沉道了谷底,江賢的毒,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不是知道了比例,就可以配製解藥的……
那天去見啞叔,她沒有繞彎,而是單刀直入地問他,“人若中了混合毒,怎麼解?”
於是啞叔就寫了上面的話,尤其最後一句,他落筆後向她投來的那陰冷警覺的一瞥,讓她至今心有餘悸,那一刻,她彷彿被赤luo裸地曝在太陽下,所有的心思都被啞叔看穿,便下意識的嚥下了喉間的話。
啞叔能幫董國公配毒控制江賢,就不是善類。
他雖震驚於她的醫術,對她禮遇有加,但他那雙陰冷��說難郟�慈盟�床煌福�塹惺怯眩�形純殺紓��低滴��徒舛鏡氖攏��荒苄孤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