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雨停了。
太陽沒出來,天空有些陰沉。
藤原臨也被熱醒了。
東京的夏天真的熱到是讓人受不了,房間又沒空調,他無比懷念雪寶牌自動製冷姬。
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早上八點四十分,也不打算繼續賴在床上了。去晨跑當然也是不可能的,拿上衣服去浴室衝了下澡後,頓時覺得全身舒爽。
好!020年7月12日,剛衝了涼,心情愉快美麗。
今天要愛,要勞動!
藤原臨也摸出一枚5円硬幣。
正面就去賣唱,反面就是賣畫,硬幣要是立著,就回中國帶領中國男足打進2022卡達世界盃。
手上硬幣一拋。
“砰——”
清脆的聲音響起。
反面。
奇蹟沒有發生。
藤原臨也背上畫板下樓。
“我出門了。”
“好的,注意安全,晚上早點回來。”
雪野小姐甜美親切的嗓音中,藤原臨也夾著畫板離開只有一個客人的【leo
】面到店。
四十五分鐘後,出現在新宿站站前廣場,幫人畫肖像畫。
作為全世界最大的車站,新宿站前永遠又川流不息的車流,穿正裝上下班或者跑業務的上班族,鱗次櫛比的商鋪和播放各種資訊的顯示屏。
藤原臨也選了陰涼的樹蔭,把畫架一擺。
在他隔壁,有個貧困樂隊在用木桶和鍋碗瓢盆即興表演;更遠的地方有人抱著一把舊吉他獨奏。
藤原臨也忽然很懷念在跳騷市場賣的那把二手雅馬哈吉他,可惜已經被砸了。
過了一會,一個拿著小提琴的女孩在他身邊坐下。
以前週末的時候,藤原臨也經常回來這擺攤畫畫,和不少在這裡兼職的年輕人混熟了。比如這個年輕女孩是早稻田的大學生,有雙如小鹿般令人心動的清澈眸子。
“藤原君好久都沒來了。”她笑著和藤原臨也打招呼。
“最近忙著裝修。”藤原臨也手上拿著畫筆,隨意地在指尖上轉著。
女大學生接著問:“今晚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晚上啊,不行……”藤原臨也回頭笑著對她說,“收攤後要去淺草製鞋街轉一轉。”
“製鞋街?”
“以後打算當個鞋匠。”
“哈哈……藤原君真的好棒,感覺你總是像晴空那樣開朗,幹什麼都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
這位小鹿啊,你錯了。
人對其所不瞭解的事物,總是抱有誇張失真的想法,你要了解了我這個人,恐怕就會朝我吐唾沫了……藤原君聳了下肩,把目光投向站在攤位前的第一位顧客。
二十六七歲,高個頭,眼睛又黑又大的女子。
身上是圓領白襯衫,藏青色半身裙。兩件都談不上多麼高檔,也不怎麼灑脫,就是附近商場裡賣的那種普普通通的衣服。
不過人長得不錯,長腿細腰,膚色媚人。
漂亮的頭髮一瀉而下,像是鉛筆的筆芯般烏黑閃亮。
美人在前,藤原臨也心無旁騖地畫著畫。
純粹作為勞動來看,畫肖像畫是相當輕鬆的工作,只要掌握了要領,畫得再多也無非同一程式的反覆罷了。以藤原臨也的手法,畫一副十五分鐘即可,收費5000円。
每週末固定來新宿站前擺攤,一年下來積攢了小小的名氣,不少人會專門在這裡等著他,要求同他合影,順便摟摟他的腰來佔他便宜。
唉……
生活艱難,以色娛人。
畫畫賺的錢其實不多,但老是打打殺殺的日子藤原臨也不大喜歡,不用除靈的休閒時間裡,他都會幹一些能讓人心情平和下來的事,來調劑一下心靈。
比如畫畫彈琴釣魚什麼的。
其中他最喜歡釣魚,但釣魚沒錢賺,所以一個月他只能抽出一下午的時間去釣魚……基本都空軍。
半小時後,工作完成。
畫得還不錯,整體水平是一流水準。
那女人對著畫作端詳半天,語氣隨意:“你剛才很專注。”
“工作自然要認真對待。”藤原臨也答道。
女人稍顯好奇地問:“工作?”
“對的,兼職在我看來,等同於正式工作。”
“除此之外,可還有其它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