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差的話,這世界就沒有好的了。”
“好話當賞。”笠原太太雙手搭在他肩上。
兩人的此時的舞姿態,已經非常不規範了。
好在藤原臨也還暈了頭。
他儘管視線沒收斂,但手還是老老實實該放哪放哪。
可不敢在深繪里眼皮底下搞小動作。
“輕鬆一點啊,”笠原太太軟綿綿地倚著他,“你這麼緊張,我會懷疑你對我有想法的。”
藤原臨也眼神快活地向前直視著:“媽,您矜持點。”
“狡猾的小鬼。”笠原太太往他臉上吹氣。
溫熱的吐息裡,夾著紅酒的清香。
“小臨也,小臨也……”她像唱歌似的唸了幾遍,用迷人的嗓音說,“真是一個好名字呢。不知怎麼的覺得很上口。”
她的臉頰紅豔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不少紅酒,醉醺醺的樣子更迷人了。
“母親取的。”藤原臨也說。
“很棒的名字喲,是不是有‘君臨天下’的寓意在裡頭呢?”
“話說您的真名是叫姬子?”
“當然是真名,從一出生,我就是小公主,長大了也是。”
“醒醒,你是當媽的人了,現在的小公主是香香。”藤原臨也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牽著她的手,他想起明日香。
觸感不一樣。
女兒的手更嫩一點,但沒那麼滑溜,不過有些共通之處。
笠原太太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問:“你要不要去找一下香香呢?”
“香香大概是不會見我的。我們上一次好好說話,還是在南伊豆調情……”
“調情?你們怎麼調的?說來給媽媽聽,媽媽會認真學的,到時好讓你當裁判看看是媽媽厲害還是女兒厲害……”
藤原臨也手上用力一推。
“呀~”
笠原太太嬌笑一聲。
身體輕盈優美地旋轉了一圈,她又帶著暖暖的香氣落回到藤原臨也懷裡。
“香香是我最心疼的小女兒,你要是哄不好她,以後就別碰我了。”
“你現在說這話不害臊?”
“我可不想和女兒爭搶,但當女兒的附屬品還是能接受的。”笠原太太曖昧地笑了下,“深繪里我主動撮合,是因為她是妖怪。可香香不行,香香是要繼承我位置的,那註定會是又累又孤獨的漫長人生。我不能讓香香一個人扛起那麼多……所以請你給我加油啊!”
“放心,我會讓您成為合格的附屬品!”藤原臨也沒忍住愉快的微笑,用洪亮的嗓音斬釘截鐵地說出“就算戰死疆場也在所不辭”的字眼。
笠原太太滿意地點了下頭。
兩人暫時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抱著跳了一段舞。
在舞池狹小的空間裡,笠原太太臉上滑過一抹溫柔的笑意。
樂師們在大廳角落的臺子上奏著樂器,連綴椅子間的綵帶,醉漢肆無忌憚的大笑和香菸霧氣騰騰的舞空氣,紙醉金迷的空間……太太用手指碰了碰藤原臨也的脖頸。
那手指觸到了新鮮,堅硬得有如夏日青草般的髮根。
她抬起眼,看到藤原臨也的視線堅定地瞧著前方。紅酒的勁湧上來,她覺得腦袋有些黏糊糊的,少年那雙透著一點點傲慢的眼睛,是足矣令女人傾心下跪的眼睛,是她夢寐以求的眼睛。
其實這時候的藤原臨也在思考一個問題。
身為大天狗該過怎樣的生活?
過去他曾思索這個難題。
他自認懂得如何讓生活過得有趣,但除了有趣之外,實在不知道應該定些什麼目標才好。
“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什麼都不做方是上策。”
這是拿破崙的至理名言。
而藤原臨也在東京這段日子,就帶著尋找“什麼都不做”的想法遊蕩,其中逐漸悟出下一個目標——讓所有他愛的人,都感受到他的有趣。
笠原太太仰著小臉。
柔和曖昧燈光照映下的臉蛋,小巧玲瓏的鼻翼在翕動,睜開的眼睛在閃閃發光。嘴唇突然撅起了,這種舉止太撩人了啊……藤原臨也甚至能感覺到,她的胸脯在激烈地跳動著。
笠原太太又湊近了點。
藤原臨也趕緊把臉移開。
她好像在做惡作劇那樣,愉快地笑起來:“怎麼把臉移開了啊?好討厭,這太傷人家的自尊心了。”
“吻我這裡吧,”藤原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