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包庇!”
“嗨!”
餐廳內響起整齊一致的回答。
不久後,方才走出去的兩人從雨幕中走回來,靜靜站在土屋和馬身後。
“藤原臨也的事,我今晚會替你處理好。”海坊主陰沉著臉,語調緩慢,淡淡的,“今晚過後,你繼續當你的社長,切記,不要再犯錯誤。要殘酷、要漠視、要心狠手辣……”
高個子在訓話,小個子背對著他,目光望著門外的大雨,顯得有些無聊。陰暗的天空下,空氣又潮又涼,泥土的腥味盪漾在四周。接著,他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那樣,伸手摸了摸鼻子,陰惻惻地一笑。
幾隻烏鴉撲稜稜地從樹冠飛起,越過圍牆消失在黑夜之中。
低垂而厚重的雲層像倒塌了般壓在房頂上空,似在預告嚴酷廝殺已迫在眉睫。
※※※※※
臺東區,上野。
在上野公園蔥鬱的樹林中,隱藏著許許多多的神社。
在這其中,花園稻荷神社是規模最大,實力最強的那一家。通往拜殿的參道上,鮮豔的大紅色鳥居一座座排列著,就猶如伏見稻荷大社般,莊嚴而高貴。
夜風嗚咽著拂過樹木,拜殿裡透出光來。
藤島宮司坐在廊簷上,目光遠眺雨中的鳥居,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十八年前,他肩負著拓展稻荷神社在關東影響力的重任,離開伏見稻荷大社,來到東京擔任花園稻荷神社的宮司。這十八年裡,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讓花園稻荷神社成為陰陽寮關東分佈的big5之一,並且長期都在為此目標不斷努力著。
現如今,這個目標,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今天早些時候,九課發出了對藤原臨也的通緝令。
把從各方打聽來的訊息匯總之後,藤島宮司大概知道上午發生了什麼。
只要九課能坐實藤原臨也是個妖怪,那麼他就有把握將淺草神社從陰陽寮中除名。那麼,以前歸屬於淺草神社的那個暫時空缺理事長席位,就再也沒理由繼續空缺了。
藤島宮司很清楚一點。
以東京大神宮為代表的關東本地勢力,並不歡迎他們這些關西過來的人。
不過這又怎樣?
陰陽寮的規則裡,又沒說不允許關西神社的分社當關東分部的理事長。
只要把淺草神社給除名了,自然就要從餘下的理事會成員裡選一個補上去。在餘下的候選神社和寺廟裡,花園稻荷神社有絕對的實力優勢和資金優勢,當選成新的理事長,不過是走流程罷了。
雨幕如同簾子一般落下,有人撐著傘從參道走過來。
穿著一件花哨的襯衫,額上裹著條稍微有些叛逆的頭巾,神色憊懶輕佻。
藤島宮司輕嘆一口氣。
這是他兒子,剛上高中三年級,性格有令他這個當爸的很頭疼。
“……爸,我晚飯都沒吃啊,就讓我跑前跑後的,”藤島士郎情緒明顯有些不爽,一邊嘮叨一邊走上臺階,一屁股坐在廊簷上,滿臉不耐煩地說道:“不就是一個破淺草神社嘛,回頭我給你去拆了好不?”
聽著兒子輕佻的語氣,藤島宮司皺了皺眉頭:“九課那邊打探到訊息沒?”
“目前有兩個關鍵的證據。”藤島士郎一邊拍打褲腿的泥水,一邊嚷了起來,“第一個證據:月初時,藤原臨也在吉原的一個建築工地除靈,事後的現場留有至少是將級妖怪殘留下來的妖力痕跡。第二個證據:就今天上午的事,很多人都親眼目睹到他用脖子去接影秀刀一刀,並且毫髮無損。”
藤島宮司問:“第一件事有什麼證據嗎?”
“物證倒沒有,不過有人證。”藤島士郎無聊地撇了撇嘴,“一個是九課的警部,另一個是吉原神社的神官。兩人當時都在建築工地,可以肯定藤原臨也是當時唯一在現場的人。”
“沒有物證,不太穩……”藤島宮司用手帕輕輕擦去飄在額頭上的雨水,“你親自去九課總部一趟,以花園稻荷神社的名義施壓他們,讓他們抓緊把藤原臨也抓捕歸案。我聯絡一下笠原理事長,試探一下她的態度。”
“爸,你看這雨,”藤島宮司不滿地嚷嚷起來,“剛才我回來的時候,道路上全都是積水。廣播裡也說了,水一直流到了地鐵赤坂見附車站裡,線路也被水淹了。銀座線和丸之內線暫停執行,街道上一片混亂,這種天氣你還讓我出門?”
兒子抱怨完,老子砰的一下將手掌拍在了廊簷上:“你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