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砸場子來了!”
在這瞬間,無數道目光聚集到門口的,就連和尚都忘記誦經了。
帶著水氣的風吹進來,室內哀悼的氣氛為之一變,因為這看著意氣風發的少年,動作顯得很是無禮。
“你是誰?”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
“活膩了是吧!”
幾名光頭大漢衝出來,眼見著就要撲上去。
可走近幾步,看清楚他懷裡抱著的女人後,他們的身體瞬間僵硬下來。
同時,到場的客人也看清楚了川島美記的模樣,佛堂變得異常安靜。幾個本來在做法事的和尚,互相交換了眼色,默默抱著木魚退到一邊。
喬裝過來的笠原深繪里,目光在川島美記臉上拂過。
難以置信的表情一瞬間浮現在那冰冷的容顏上,很快她又恢復冷靜,表情看不出異常。
迎著這些人的目光,藤原臨也抱著川島美記,邁著囂張的步伐徑直走向空空的靈柩,那不算粗俗,也稱不上高雅的笑容,始終浮現在他的唇邊。
北川貴樹驚訝地看了看他懷裡抱著的女人,一臉擔憂地小跑過來:“藤原大師,您……”
“北原先生,請退到門外。”藤原臨也吩咐一句。
他的眼神明亮,神情堅定,帶著令人感到心安的沉穩。
北川貴樹沒再多嘴,安靜地退出門口。
佛堂裡,還留下許多政界商界的人,更多的是被這個驚天變故震懾住,愣神的光頭大漢。其中,最愣的,又或者最難受的,非荒木二郎莫屬。
靈柩旁邊,一個穿白襯衣的男人快步迎上來,擋在藤原臨也身前:“請出去!”
他的身高大約在一米八五左右,頭髮梳成馬尾,眉毛修長,角度好看地向上挑起,五官端正到完全可以去當個電影演員。
“這位是?”藤原臨也低頭看川島美記。
男人的目光也看向川島美記,眼裡有藏不住的驚疑。
“……不關我事!”川島美記絕望地把臉捂上。
“我是土屋和馬,是黑蜘蛛組信任社長。”男人略微彎腰,擺出一個低姿態,“請問閣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新老大?”“藤原臨也雙眼微眯,身上自然流露出地一股厲殺之意。
土屋和馬察覺到了殺意。
剎那間,他抬起頭,兩道目光像閃電般在空氣中劈到了一處。
這無聲的對峙,頓時讓佛堂裡的所有客人都知道了兩人可能有矛盾。但大家不知道的是,這位看起來囂張,穆總無人的少年到底是出自哪裡。要知道這裡可是黑蜘蛛的老巢,今天是前社長的喪禮和新社長的上任儀式,他一個人跑上門來挑釁,有可能會死人的……
“我知道你,藤原臨也!”土屋和馬沉吟一聲,眼神暫時避開他的鋒芒,而是朝川島美記發難:“嫂子,今天是大哥的喪禮,您這樣的姿態是否過分了?”
川島美記蹙著眉頭,捂在臉上的小手,死死攥成了小拳頭。
她恨不得先一拳錘爆土屋和馬的狗頭,再一拳錘爆藤原臨也的狗頭,讓這兩個男的徹底消失在世間上。
旁邊的光頭壯漢們,也圍上來開罵。
“荒木社長才剛剛過世,嫂子怎麼可以這樣……”
“太過分了!”
“蕩婦!”
“這種婊子怎麼不去死……”
“今天是土屋社長的上任儀式,你再飢渴都好,不能忍兩天嗎……”
十來個人一通叫罵,本來是打算中立的一部分客人,情緒也都變得憤慨起來。
“這種事的確過分了……”
“這前社長夫人長得倒是好看,卻不想是這樣的女人……”
“就是因為長得好看,才可以到處勾引男人……”
耳邊嗡嗡嗡地響著,川島美記氣得渾身發抖。
身為一個女性,被人當面罵蕩婦罵婊子,這無異於最惡毒的羞辱。可她現在乾的事,使得她完全沒底氣出聲去反駁,只能把臉藏在藤原臨也的懷裡,咬緊牙關緊抿雙唇,儘量不讓自己哭出來。
藤原臨也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把她抱緊了點。
毫無辦法的川島美記,兩手攥著他的衣領,呵斥一聲:“讓他們閉嘴!”
“得嘞~”
藤原臨也把她放下來,雙手揉了揉她的臉蛋,然後走到剛才那名叫得最大聲的光頭面前。
“小子,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