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一定數目的錢來供保安團剿匪用,其實這些錢一多半都進了夏大龍的口袋。”
“您是江北護軍使,有權把保安團的管轄權收過來,收編了保安團,城門稅和人頭稅自然歸了您了,夏大龍的倚仗就少了一半,然後再找幾個苦主到縣衙來告狀,反正夏大龍欠下的血債不少,這個很容易,到時候我來出面,讓夏老爺當庭對峙,屆時您在公堂上安排下刀斧手,一聲令下把他拿下,明正典刑,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說完,柳優晉陰惻惻地笑了,還做了一個切瓜的手勢,他的手指很纖細,像是女人手,扮演女鬼比較合適,做這種充滿陽剛之氣的手勢未免有些氣勢不足。
陳子錕也笑了:“柳縣長,你好陰險。”
“承蒙誇獎,我也是被逼無奈,家父死的慘啊,唉……護軍使,您覺得我的計策怎麼樣。”
“妙計,就照你說的辦,來,走一個。”陳子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第二天,雨終於停了,縣城一片平靜,誰也不知道縣衙後宅曾經發生的故事,江北護軍使陳子錕召見了縣保安團團長丘富兆,和他進行了一番坦誠的交談。
“丘團長,你在保安團幹了多久了?”
“報告,幹了兩年。”
“兩年就當了團長,年輕有為啊。”
丘富兆很興奮,麻子臉上每個坑都綻放開來,他努力學著軍人的派頭挺直腰桿道:“護軍使過獎了。”
陳子錕道:“江北護軍使所屬有一個旅的編制,下面三個團,我看丘團長挺合適的,乾脆到我混成旅當個團長吧。”
丘富兆一愣,省軍的團長,和縣保安團的團長可不是一碼事,那是正兒八經的上校團長,手底下起碼一千條槍,夏老爺的堂弟就是江東省陸軍的團長,回鄉探親都坐八抬大轎,那叫一個氣派,自己做夢都想當那樣的官兒,穿呢子軍裝,挎洋刀,腳蹬馬靴,走到哪兒,大姑娘小媳婦不得圍著自己轉。
“丘團長,丘團長。”陳子錕很納悶,丘富兆怎麼傻笑著流起了口水。
“有!”丘富兆從白日夢中醒來,趕緊立正,擦了擦口水道:“可是夏老爺那邊~~”
陳子錕道:“夏老爺那邊我自然會去和他說,我今天只是問你的態度。”
“我……”丘富兆一陣遲疑,他是夏大龍的表外甥,長久以來夏大龍對他也算不錯,不錯歸不錯,待遇可不咋地,夏大龍是個守財奴,把錢看的死死的,保安團的團丁們全靠在外坑蒙拐騙混個肚子圓,就連自己這個團長也不例外,每月只有十五塊錢的餉。
“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大老爺們痛快點!”陳子錕喝道。
“小的願意!”丘富兆一挺腰板。
“好!今天中午醉仙居,我請,讓兄弟們都去,不醉不歸。”陳子錕笑的陽光燦爛。
丘富兆也嘿嘿的笑了。
中午,保安團的幾個小頭目全都到了醉仙居,陳子錕讓趙玉峰陪他們喝酒,南泰縣的酒菜相當便宜,一塊大洋就能吃整桌的菜,白酒更是管夠。
“弟兄們,可勁的造,別給咱大帥省錢。”趙玉峰一腳踩在板凳上,端著酒碗,臉紅脖子粗的嚷嚷著。
保安團的弟兄們也喝的醉醺醺的,七嘴八舌道:“趙副官,講究!以後有用的著兄弟的地方,水裡火裡一句話。”
趙玉峰道:“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都是第七混成旅的正規軍,誰也別跟誰客氣。”
“對,都是一家人!”
……
“草他孃的!敢收編老子的隊伍!”夏大龍將一隻白瓷碗狠狠摔在地上,滿地碎片,僕人們噤若寒蟬。
“老爺,我沒上他的當,什麼團長不團長的,我才不稀罕。”丘富兆正氣凜然道。
“好,不枉舅舅沒白疼你一場,下回我幫你說說,調到省城先當個營長,慢慢往上升,要不了幾年就能當上團長。”夏大龍是行伍出身,自然懂得籠絡人心。
丘富兆啪的一個立正:“多謝老爺,哦不,多謝舅舅。”
“行了,你下去吧。”夏大龍擺擺手。
“舅舅,明天還請他的客麼?”丘富兆問了一句。
“請,請帖都發出去了,還能收回不成。”夏大龍道。
“知道了,我下去了。”丘富兆剛出門,又迎面碰見夏小姐,頓時訕笑道:“表妹。”
夏小姐略一點頭,進屋去了。
丘富兆心裡狂喜,她和我點頭了,她和我點頭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