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
唯有教育總長傅增湘保留意見。
會議暫時取得一致意見,對涉案學生予以嚴懲,由教育總長召集京師各校校長訓示,令其嚴加管教學生,不得發生類似事件。
會後,徐樹錚和姚啟楨來到外面,徐次長掏出香菸遞給姚次長道:“來一支?”
“我抽這個。”姚次長拿出了自己的菸斗。
徐樹錚點著香菸,深深抽了一口,望著遠處的湖水道:“山雨欲來啊。”
“怎講?”姚次長心念一動。
“表面上看是學生鬧事,其實是某些人在針對督辦和我。”徐樹錚道。
“哦?可是梁啟超、林長民之流?”姚次長雖然是交通系的人,但對安福系和研究系之間的明爭暗鬥也是心知肚明,知根知底的。
徐樹錚笑道:“老曹跟我說,因為有次林長民找他借錢,他沒給,所以林長民藉機報復,蠱惑學生把他家給砸了。”
姚次長也笑了,搖頭道:“荒唐。”
徐樹錚道:“林長民自然不是如此小肚雞腸之人,他要對付的是國會,是政府,是段督辦,他們想借著外交失敗的事件大鬧一場,殊不知弱國無外交,我們能搭上戰勝國的末班車,已經是外交一大勝利了,如今得隴望蜀,誰會給你好臉色看。”
姚次長道:“這幫學生哪裡知道外交上的事情,他們只會意氣用事而已,青島已經被日人佔據數年,你籤與不籤,他都在日本手裡,而簽了合約,我國至少可以解決治外法權、庚子賠款等問題……”
……
警察廳拘留所內,匡互生正在給陳子錕科普山東問題。
“歐戰期間,日本趁火打劫,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青島從德國人手裡奪了去,開戰的時候,他們嘴上說的漂亮,說什麼奪回青島,在適當的時機返還中國,可事實是日本人不但強佔了青島,還要透過巴黎和會來將其合法化,這就像山上的土匪搶了你家的女兒,還要說是明媒正娶一樣可笑。”
旁邊一個學生插嘴道:“最可笑的是,中國同樣也是戰勝國,卻要承擔戰敗國的責任,自家的領土任人宰割。”
學生們紛紛點頭稱是,滿臉的義憤。
一學生道:“日本佔據青島,觸手沿膠濟路一直伸到濟南,日軍基本已經佔據山東大部,而山東是中國腹地,倘若某日開戰,中國頃刻間就會被日軍分割,不可不防啊。”
陳子錕聽了他們的介紹,也熱血沸騰起來:“日本欺人太甚!”
匡互生道:“日本乃強盜,固然可恨,但更加可恨的卻是佔據我國政府高位的那些賣國賊們。”
陳子錕道:“可是今天捱打的那個人?”
匡互生道:“對,他算一個,交通系的人全都是賣國賊,曹汝霖、章宗祥、陸宗輿,臭名昭著的賣國二十一條,就是他們三個經辦的,還有段祺瑞的西園大借款,也是他們在操辦,若沒有日本人的資助,段祺瑞就不能發動內戰,就不能收買國會,中國就不會亂成一鍋粥,所以,最大的賣國賊是段祺瑞,曹汝霖他們三個,是幫兇狗腿子,全都該殺!”
陳子錕忽然想到姚依蕾的父親,便問道:“交通部的姚啟楨呢?”
匡互生冷哼一聲:“他也是著名的親日派,賣國賊。”說著拿出幾張相片來,從中找到了姚次長的相片給陳子錕看。
陳子錕納悶道:“這些照片是?”
“是我們從大柵欄照相館裡搞來的,便於按圖索驥,捉拿賣國賊,我們還把他們的門牌號碼都搞來了,可惜的是沒搞到手槍。”
陳子錕道:“有手槍的話,今天恐怕要死幾個人了,這些賣國賊死了倒也無妨,可是殺人是要償命的,匡兄你難道不怕?”
匡互生道:“為國殺賊,拋頭顱灑熱血又何妨,我們早就做好犧牲的準備了。”
陳子錕肅然起敬:“兄弟我倒是能找到槍械,如果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
“好兄弟!”匡互生伸手和陳子錕在空中相擊。
……
姚公館,姚太太匆忙收拾著行李,姚依蕾不知所措的問道:“現在就去天津麼?那陳子錕怎麼辦?”
姚太太道:“我問你,趙家樓是他放的火?”
“不是。”
“你章叔叔是他打傷的?”
“也不是。”
“那不就結了,誤會而已,吳總監很快就會放人,你擔心什麼,你爹地可說了,如果不跟媽咪去天津,你和小陳的事情,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