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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水警總隊有的是lang裡白條。”陳子錕道。
事不宜遲,當夜就組織人力物力進行水底龍王炮的生產,這東西屬於進攻型武器,不像竹篾子水雷那樣需要很多,幾個就夠英國人喝一壺的,但是質量要求很高,所有人都動員起來。
劉婷跑回家翻箱倒櫃,爹孃被她吵醒,揉著惺忪睡眼爬起來問啥事,一聽女兒說要找兵書製造武器對付洋鬼子,劉存仁精神立刻上來了,點亮煤油燈幫著翻,從故紙堆裡將一份明朝天啟年間木刻版的《武備志》找了出來,披上大褂,陪著女兒送到公署。
閻肅召集了一幫能工巧匠,省城的皮匠、木匠、手藝人,軍隊裡的工兵、修械所的技師,江東大學的物理教授,機械學校的講師,全都匯聚一堂,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何況是這些各行各業的能人,大家知道這玩意是對付英國佬的,更加投入,群策群力,以明代水底龍王炮為基礎,用了一夜的時間,研製出了新一代的水底龍王炮。
這種新型龍王炮,用塑膠防水,雷管引爆,防水性和可靠性更佳,而且省掉了羊腸導氣管,更加隱蔽了,水警總隊的好漢們也被召集了來,曾蛟將水性最好的兄弟組成三個編隊,每隊兩個龍王炮,時刻待命。
次日上午,約翰沃克到省城電報房給南京領事館發電報,電報內容很快被送到司令公署,但沒人能破譯英國人的外交密碼,不過這個當口也不需要破譯了,依著英國佬高傲的脾氣,肯定要打仗了。
閻參謀長迅速做出部署,沿岸炮兵撤離主陣地,轉移到備用陣地,原陣地內依然有用樹木偽裝的大炮和草人,旗幟等。
英國驅逐艦編隊原本三艘艦,一艘遇上水雷艦首受損,不得已撤回南京,餘下兩艘在下午兩點整悍然開炮,127毫米炮彈呼嘯著落在江東軍的炮兵陣地上,炸起一團團煙塵和樹幹草人。
炮兵團立即展開反擊,所有山炮野炮一同開火,75口徑克虜伯,57口徑格魯森,甚至60毫米迫擊炮也加入了轟擊,英艦屬於噸位較小的驅逐艦,並非裝甲厚重的巡洋艦,面對密集炮火轟擊,一邊還擊,一邊躲避著土造水雷左右機動,儘量向北岸靠,但是又遭遇北岸高地上的馬克沁重機槍的掃射,打得水兵們不敢冒頭,艦長急忙下令分出側舷副炮轟擊北岸。
淮江兩岸炮聲隆隆,激戰正酣,江東軍的戰鬥機前來助戰,飛機是陳子錕的命根子,不敢拿來玩命,只是高高飛過,投下兩枚小炸彈,在軍艦附近炸出兩個高高的水柱來,雖然沒有造成傷害,卻把英國水兵嚇得不輕。
激戰一下午,雙方互有損傷,英艦暫退。
傍晚,沃克外交官闖到陳子錕的官邸,向他提出最強烈抗議,要求賠償損失,懲辦擅自開炮的軍官。
陳子錕凜然道:“是貴方先挑起的衝突,造成我方極大傷亡,我還沒找你抗議,你倒先來了,正應了中國一句老話,叫惡人先告狀。”
沃克怒不可遏:“閣下,您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麼,中國內河航行的全部英**艦都會開到淮江裡來,把您的城市炸成一片廢墟,這就是激怒英國人的下場。”
陳子錕冷笑:“拭目以待,送客!”
戰爭的氣氛在省城繼續蔓延,有錢人家都跑的差不多了,外僑也在撤離之中,沃克倒是一個很負責的外交官,因為江東沒有外國領事館,那些荷蘭比利時義大利的僑民也找他幫忙,沃克竭盡所能的為他們聯絡船隻車輛離開省城,但他不得不面臨一個難題,就是沒有中國人願意幫助他們。
……
當夜,省城東五十里江面上,兩艘彈痕累累的英國驅逐艦停泊著,他們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十餘名水兵受傷,現在正等待著援兵的到來,只要巡洋艦一到,中國人就將嚐到苦果。
艦上的探照燈來回掃射著江面,船舷兩邊有水兵持槍巡邏,遇到任何可疑物體都要射擊,中國人太狡猾了,不得不防。
零點,兩岸寂靜,江面上一條船也沒有,這幾天一直順流而下的水雷也絕跡了,忽然一聲爆響,驅逐艦一千五百噸的巨軀一顫,緊跟著又是一聲響,相隔不遠處的另一艘軍艦也發生了爆炸,警報聲響起,水兵們麻利的從鋪上跳起來,有條不紊的進行損管工作。
艦長鐵青著臉檢視了軍艦受損位置,在側線水線以下,幸虧沒挨著彈藥庫輪機艙等要害位置,經過緊張的搶險,破口已經堵上,但船體卻傾瀉了15度。
“艦長,領事館急電!”通訊兵遞上電報,艦長看了之後,深吸一口氣道:“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