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門炮全部報廢。
先前過橋的步兵中隊遭到了迫擊炮的轟擊,輕裝步兵毫無掩護,轉瞬就傷亡過半,煙霧中坦克轟隆隆開上來,將沒死的日軍碾成了肉泥。
橋斷了,南岸的日軍無法渡江,只得暫退,重炮再度轟鳴起來。
戰鬥進入第二階段,艱苦卓絕的防禦戰,北泰市民感覺到危險降臨,很多人拖兒帶女逃往南泰,傳言說那裡有船可以去武漢。
市政廳並沒有阻止百姓逃亡,因為激烈抵抗會引發日軍屠城,沒必要拉著大家墊背。
當然還是有很多青壯毅然留下,火線參軍,北泰市政廳的倉庫裡存放著上萬套的軍裝和幾千條步槍,正好拿來武裝他們。
難民營裡的夏景琦也混到了一套卡其布軍裝,一條帆布腰帶和一支三八大蓋,因為他識字,還會擺弄槍械,當上了民團的班長,手下有十二個大兵。
這十二個兵,都是他從河南帶來的兄弟。
……
黎明,南泰城外的江岸上,縣保安團團丁孟憲國揉著惺忪的睡眼蹲在草叢裡拉屎,昨天上峰前來視察,賞了一頓紅燒肘子,清湯寡水的日子過慣了,猛一吃大油還真不習慣,從晚上到現在,拉五次了。
忽然霧氣濛濛的江面上傳來突突的聲音,孟憲國拔開樹葉一看,嚇得坐在地上,差點把剛拉出來的屎坐回去,日本子渡江了!
他慌忙提起褲子,胡亂繫上,拎著自己的漢陽造跑回陣地,把隊長搖醒:“隊長,鬼子上來了!”
隊長是練家子出身,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拽出了盒子炮:“哪呢,哪呢?”
“江面上呢,坐著橡皮船過來了。”
“弟兄們,抄傢伙上!”隊長叫醒睡覺的團丁們,大夥兒扛著大槍進入了預設陣地。
開闊江面上,幾十條橡皮艇正開過來,鬼子兵密密麻麻趴在艇上,啞光的90鐵帽如同屎殼螂的外殼。
“穩住嘍。”隊長低聲道。
南泰縣早年是個土匪成災的地方,會用槍的人不少,論起素質來,民團比**某些正規軍還強些。
眼見鬼子兵進入了有效射程,隊長一聲令下:“打!”
一百多條長短槍同時開火,江裡水柱四起,鬼子見偷襲不成,改成強攻,歪把子噠噠噠的打起來,但是在江裡沒有任何掩蔽,純粹就是槍靶子,被民團一通猛打,損失慘重,不得不撤回南岸。
保安團打了大勝仗,大夥兒歡呼雀躍,隊長說:“小鬼子肯定還得再來,咱們這些人未必守得住,孟憲國,你趕緊去北泰報信,讓陳總司令給咱們派援兵來。”
孟憲國騎上一頭騾子就往北泰趕,南泰北泰之間距離八十里,小日本要是在這兒過了江,威脅北泰後路,把陳總司令也就抓了瞎了。
走了十幾里路,忽然對面來了一輛馬車,車上坐著十幾個穿卡其軍裝的大兵,為首一個漢子叫住他:“兄弟,哪個部分的?”
孟憲國道:“南泰保安團的,到城裡報信去。”
“什麼信兒,是不是小日本渡江了?”
“是啊,被俺們打回去了。”
“別去了,我們就是援軍。”那漢子的口音很熟悉,像是本鄉本土的人。
“就你們幾個,怕是不中吧。”孟憲國狐疑的看著這十幾個大兵,個個膀大腰圓的,像是練家子,但畢竟人數太少了。
漢子道:“別看人少,俺們有重武器。”掀開車上的篷布,露出一挺馬克沁重機槍來。
孟憲國道:“就一挺重機槍也不頂事啊,不行,我還得進城。”
車上有個傢伙,悄悄從靴筒裡抽出了匕首。
為首漢子笑笑:“兄弟,你進城認識東南西北麼?陳總司令那麼忙,哪能見你,再說北泰那邊小鬼子攻得急,南泰這兒只是佯攻而已,佯攻,懂麼,俺們一個班就足夠了。”
孟憲國想想也是,便道:“那好,咱一起回去。”
漢子笑笑:“你前頭帶路。”
走了半拉鐘頭,回到陣地,來人拿出證件,聲稱自己北泰民防團的上尉連長,特來指導南泰江防事務。
隊長不疑有詐,將他請進帳篷商討對敵策略,過了一會,隊長派人出來傳令,讓全體集合。
保安團一百二十號弟兄拖拖拉拉都來了,站了四排,嘻嘻哈哈打打鬧鬧沒個正形,孟憲國也在佇列之中,東張西望,忽然發現城裡來的這幫人不知不覺佔據了有利地形,那挺機關槍似乎也對準了這邊。
他忽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