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女人抬著林文靜,抱著嬰兒,被王三柳的滿洲**裹挾而去,誰也沒有注意到,重慶來的飛行員,趁亂躲在了屍體堆裡。
陳子錕率領預備隊殺到,親自端著一挺機槍進了機庫,哪裡還有妻兒的身影,紅著眼在屍體堆裡找了一遍,依然沒有,飛行員爬了出來:“陳主任,是我。”
聽了飛行員的講述,陳子錕心裡稍定,真是無巧不成書,敵軍頭目竟然是王大媽的兒子,看來暫時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了。
“你的飛機還能飛麼?”陳子錕問道。
“中了幾顆流彈,問題不大。”飛行員看看外面,又苦笑道:“怕是不行了,無法滑行。”
跑道上,運載日本傘兵的運輸機被擊毀,正在熊熊燃燒。
陳子錕道:“不妨事,我們有備用跑道。”
“在哪裡?”飛行員很納悶。
“在江邊,自由大道!”
第三十六章 將星隕落
日軍大概意識到了北泰守軍有利用機場突圍的企圖。開始猛烈轟擊跑道,不過陳子錕他們已經放棄了機場,找了一輛汽車將最後一架飛機拉走,臨走前還不忘澆上汽油點上一把火,毀屍滅跡,幫王三柳消滅火併的罪證。
陳子錕等人將飛機拉上了自由大道,這條筆直的柏油馬路在建設之初就考慮到承擔戰時跑道的任務,馬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僅有少許的殘磚碎瓦,士兵們緊急清理,飛行員爬上飛機,發動了引擎,螺旋槳轉了起來。
忽然市政廳指揮部方向跑來一個傳令兵,向陳子錕報告:“重慶急電,命令您火速撤離。”
螺旋槳的聲音越來越大,陳子錕指著飛機喊道:“知道了~~”
飛行員從駕駛艙探出頭來,衝陳子錕做了個登機的手勢。
遠處炮聲隆隆,日軍對北泰最後的堡壘發動了進攻,傳令兵匆匆回去了,正好一隊從機場撤下來計程車兵抬著傷員路過,陳子錕招呼他們把重傷員抬上飛機,還將自己的軍裝脫下,蓋在一個腿炸斷計程車兵身上。
這架飛機只能乘坐十人,擺擔架的話更少,飛行員急了:“陳主任,您趕快上啊!”
陳子錕揮揮手:“走吧,我留下!”
日軍的炮火已經延伸到了自由大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飛行員無奈,只好冒著炮火起飛,最後一架飛機離開北泰,機場失守。
市政廳指揮部,炮彈雨點般落下,炸的天花板上粉塵亂掉,閻肅看到陳子錕進來,不禁愕然:“你不是撤了麼?”
陳子錕道:“你們都沒走,我怎麼能走,再說我老婆孩子都落日本人手裡了,不把她們救回來,我誓不離開江北。”
閻肅瞭解情況後道:“我早就說讓弟妹先撤離,你就是不聽,唉,現在只能指望那個姓王的了,對了,剛才我們已經電覆重慶,說你乘機撤離。”
陳子錕道:“再發報,我來擬稿子。”
閻肅道:“就在發完電報後,發報機被炸壞了,我們已經和外界失去了一切聯絡。”
陳子錕問:“還有多少人?”
“指揮部裡還有一百多人,別的地方不清楚,日軍已經把我們分割包圍了。”
“執行最後方案,撤!”陳子錕的語氣有些沉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終究還是失去了北泰,但身為軍人,這就是職責所在。
傍晚,日軍發起最後的攻擊,經過一番血戰終於佔領了市政廳大樓,望著遠處日軍站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建築上手舞足蹈,揮舞著太陽旗,蕭郎平靜的拿起了匕首,冰冷的刀刃放在脖頸上。
“蕭桑,你的死都不怕,還怕活著麼!”身後傳來田路朝一的質問。
“北泰已亡,我活著已經沒有意義了。”蕭郎頭也不回,眼前滿目瘡痍,曾經繁華喧囂的都市,已成了斷壁殘垣,一片焦土,巷戰慘烈,中心地帶連一棟完整的房子都沒留下。
“蕭桑,城市中還有你的同胞,廢墟還需要你來建築,讓我們共同建設皇道樂土吧。”田路將軍懇切的說道。
蕭郎終於放下了刀:“田路君,多謝你的提醒,我不能死,我的市民需要我。”
鏖戰數月的北泰要塞終於被攻克,原國民政府外交部大樓,現華中派遣軍司令部上下一片歡騰,甚至比攻克武漢還要興奮,因為北泰是重慶當局宣傳系統樹立的堅決抵抗的榜樣,陳子錕也一直保持著戰無不勝的光輝形象,北泰的攻克,會在無形之中打擊支那人計程車氣,這一點是無可替代的。
北泰機場,工兵們汗流浹背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