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也長吁短嘆的,已為人母的她看起來老了不少。
陳子錕說你們不用愁,果兒現在是國民革命軍的上校團長,等他來了北京,你們的日子就好起來了。
寶慶和杏兒對視一眼,喜上眉梢,一個勁的追問果兒的事情,問他成親了沒有,胖了還是瘦了,臨了還要寫封信託陳子錕送給果兒。
“俺娘想他都想的病了,這個沒良心要是再不回來,就見不到娘了。“杏兒抹著眼淚說。
臨走前,陳子錕留了一百塊錢,給乾孃買藥看病,又拿了十塊錢權作大侄子的見面禮,寶慶兩口子推辭了半天還是接受了。
……
次日一早,剛過七點鐘,林宅大門就被敲響了,張伯以為是陳子錕來了,趕緊開門,哪知道站在門外的是個頭上纏著繃帶的男子。
“我找林小姐,麻煩你通稟一聲。”韓樂天道。
“你丫誰啊,大清早的跑來找人家大姑娘做什麼。”張伯居高臨下呵斥道。
林文靜聽見動靜走出來,見是韓樂天,急忙把他請進來:“韓樂天,這麼早來有事麼?對了,你的頭怎麼了?”
韓樂天道:“沒事,摔了一下,咱們不是約好今天去圖書館的麼,你忘了?”
林文靜道:“哦,那不是下午的事情麼,再說我今天有事,可能去不了。”
韓樂天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顧左右而言他,就是賴著不走,到了八點鐘,兩輛汽車來到林宅門口,風流倜儻的風衣男子跳下車來,長髯飄飄,張伯笑開了花:“陳先生,您來了,趕緊裡邊請。”
陳子錕看看錶道:“不進去了,告訴林小姐我到了。”
汽車按了幾下喇叭,早已換了新衣服的林文靜姐弟走了出來,身後還跟了一個頭上纏著帶血繃帶的男子。
“這位是韓樂天,北大同學,這位陳子錕,你應該聽說過。”林文靜給他倆介紹道。
韓樂天不卑不亢伸出手:“陳將軍,久仰。”
陳子錕和他握手道:“你好,不知道韓先生有空麼,不如和我們一起香山遊玩。”
韓樂天下意識的想拒絕,可是看到林文靜,話到嘴邊又變了:“好,我有空。”
於是,臨時增加了一位乘客,不過韓樂天只能和張學良派來的警衛們坐一輛車,兩輛汽車都掛著安**的黃牌照,沿途巡警憲兵看見一律立正敬禮,一路開到香山飯店高爾夫球場,張學良已經等在這裡了。
陳子錕大感意外,在他印象中,張學良向來喜歡遲到,今天居然這麼早,實在難得。
彷彿猜到陳子錕所想,張學良笑道:“我昨晚就住在這的,所以起的早,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扭頭看著身後兩名身著洋裝的妙齡女子道:“朱小姐,趙小姐。”
又指著陳子錕道:“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陳子錕,你們不是一直吵著要見的麼,今天我把活人給你們請來了。”
兩個女子落落大方,上前和陳子錕握手並且自我介紹,年長一些的是朱湄筠,是前國務總理朱啟鈐家的五小姐,比較**的那個叫趙一荻,也是出身名門世家,其父趙慶華做過一任北洋政府交通次長,和陳子錕的岳父姚啟楨相熟。
張學良看了看林文靜,笑容滿面道:“昆吾兄,介紹一下你的女朋友吧。”
林文靜主動道:“張將軍您好,林文靜,北大中文系三年級學生,這是我弟弟文龍。”
陳子錕補充道:“林小姐的伯父是外交委員會的林長民先生。”
張學良肅然起敬,和林文靜握了握手,趙四小姐和朱五小姐也和林文靜握手寒暄,趙一荻道:“林小姐和林徽因哪個是姐姐?”
林文靜道:“我比徽因略長些。”
張學良本背地裡向陳子錕挑起大拇指,贊他找的女朋友有水平,出自名門不說,還是北大的學生,林徽因的表姐,果然拿得出手。
至於頭上纏著繃帶的韓樂天,竟然被人無視了,大家還以為他是陳子錕的隨從呢。
說是打高爾夫球,其實就是一次社交活動,張學良頭戴鴨舌帽,身穿休閒服和軟底鞋,扮相很專業,球技就不敢恭維了,反而是第一次摸球杆的陳子錕打出了老鷹球。
“維克多,你是怎樣做到的?姿勢一點都不專業,反而打出了eagle球。”張學良扶著球杆,稱呼起陳子錕的英文名字來。
“打球不就是進洞麼,殊途同歸,你別管我姿勢對不對,能進洞就行。”陳子錕聳肩道,再次揮杆,高爾夫球騰空而起,地上的草皮也被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