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害的!”
韓歸章哈哈大笑,然後道:“黑泥鰍你自己技不如人,比武輸給了歐陽老太婆,倒是怪起我來了?要是你贏了她,出家的可便是她了!”
那老和尚的影子頓時立了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幾度:“說到這個我倒是要責問你了!——死瞎子,你他娘明明知道那個小娘們兒是歐陽升那老妖婆,竟然不先告訴我一聲,任那臭婆娘把老子往死裡整——你他娘還是不是老子師兄?!”
韓歸章卻笑道:“能和那老太婆交手,不是很好嗎?”
那老和尚沒好氣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天沒架打就活不下去嗎?!”
“罷了罷了,我不與你吵!”韓歸章笑了聲,忽然提高了音量,道:“季小子,是你自己老老實實滾進來,還是我出去逮你進來?”
季拈商一驚,手下一滑便跌進了牆內。還好他快速以雙手撐地,穩住了身子,沒有讓自己就那麼一頭栽到地上,否則這一摔就丟大了!
季拈商拍了拍手和身上的塵土,走上前,表情不怎麼自然地推門進了破廟。
韓歸章笑道:“你來做什麼?”
季拈商四下看了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那老和尚打坐的軟墊上,道:“不探探你的深淺,我怎麼敢隨便就帶人來跟你過招?”
“看不出你這小子還挺謹慎!”
“我一直都這麼謹慎!”
韓歸章哈哈大笑,然後問道:“你們來洛陽到底是做什麼?”
季拈商瞪了要來搶軟墊子的老和尚一眼,擺出勢死不讓坐的樣子,答了聲:“關你屁事!”
韓歸章輕笑了聲,道:“我可知道你們來做什麼。”
季拈商只是抱手看著韓歸章沒說話,只見那韓歸章把頭轉向季拈商,緩緩道出了三個字:“第、十、樓!”
季拈商眉頭一緊。
韓歸章道:“我說得沒錯吧?”
季拈商也不否認:“是,怎麼樣?老瞎子你是老實跟我們合作,還是要和我們作對?”
韓歸章笑了起來,卻是沒回答,徑自問道:“季嘯風和崔方無知道你們在找第十樓嗎?”
“關你屁事啊!”季拈商簡直想對那個瞎子翻白眼——如果那個老瞎子看得見的話。
韓歸章也不惱,而是忽然站起身來道:“你走吧。等崔方無的兒子來了,你們三個再一起來找我……”
“你到底給不給玉墜子?”季拈商皺眉問。
“關心你自己的小命吧,”韓歸章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季拈商身後,一隻手扣住了季拈商的肩頭,“我的毒,連江南神醫晉禾澄都解不了。不想死的,你就給我老實點!”
季拈商一愣,晉禾澄都不能解?!他一直沒怎麼把中毒的事放在心上,就是因為想到崔亦笑和晉禾澄一個擅用毒,一個擅解毒,對付這個什麼狗屁“螞蟻毒”肯定沒問題——那瞎子竟然說晉禾澄也不能解?!
下一刻,季拈商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說出一個字,已經被韓歸章從門裡扔了出去。
“他孃的,韓歸章你他媽竟然封了老子穴道扔老子出門!”季拈商話音剛落,便瞬間落地,一張俊臉埋進了草叢裡,一動也不能動——包括嘴,季拈商還不想啃進滿嘴的雜草和泥土。
春季的夜裡是極易下雨的,這夜便是。
“師兄,下雨了誒!”那老和尚看了一眼趴在草叢裡的季拈商一眼,有些興災樂禍地說。
韓歸章“恩”了聲,然後問:“他有哪裡可以動了沒有?”
“好象還沒……”忽然,那老和尚看見地上那人舉起了右手,於是立刻道:“手——他的整隻右手臂舉起來了!”
下一刻,老和尚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季拈商舉起右手,對他比起了中指。
“怎麼了?”韓歸章疑惑地問,難道這個小子這麼快就衝開全身穴道了?
“沒什麼,就只有手臂動了。”老和尚心中暗罵了聲:他孃的混賬小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你!
韓歸章點頭道:“唔……崔嘯風這個兒子,比他有前途多了!——不管他了,看樣子明天一早他自己就會衝開穴道滾蛋的。”
第二天清晨,沈懷棄推開季拈商的房門,正見季拈商光著上身,手裡拿著一件滴著泥水的青衫,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大哥?你怎麼回事啊?”沈懷棄一愣。
季拈商把青衫往地上一扔,鑽進被子道:“去給我抓點藥回來,今天之內不要打擾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