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亦笑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
方仰笑了笑,便不再問——崔亦笑不願意說的事,怎麼問都沒有用。
“對了,你爹以前是江南十二樓的人對吧?”崔亦笑問。
方仰回答說:“恩,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現在那些人都還是很買我爹的賬。”
崔亦笑“哦”了聲,半晌後又問:“那些老不死的跟你熟不熟?”
“老不死的?”方仰笑了聲,“算是都認識吧!”
崔亦笑點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神情,道:“方仰,我送了你蜻蜓小刀,再送你一樣好東西,如何?”
方仰好奇道:“崔公子又把誰給算計了?”
崔亦笑把兔子放到了桌上,然後端過茶水,用手指蘸了蘸,寫下了五個字。
方仰湊過頭來,念道:“‘江南十二樓’?!——崔亦笑你……”
“怎麼,要是不要?”崔亦笑微微揚唇。
方仰驚道:“你把手伸到江南十二樓去了?”
崔亦笑微笑不語,秦訪這種人根本靠不住,利用價值也太有限——而這方仰,卻就不同了!要控制下江南十二樓,非方仰不可!
方仰跟著崔亦笑走在街上,四下打量著益州城,耳裡滿是那些不怎麼聽得懂的蜀話,讓方仰好一陣新鮮。
“崔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兒?”方仰問。
崔亦笑淡淡道:“去找一個人試一件事。”
“誰?薛鴻影?——試什麼?”
崔亦笑“嘁”了聲:“他還沒那資格。”
方仰疑惑道:“……那是?”
“記得我給你吩咐過的事吧?”
方仰點頭:“記得。”
崔亦笑道:“記得就照做便是——就是這裡。”
說完,崔亦笑轉身進了一道門,方仰抬頭一看這座裝飾華麗的歌樓,念出了招牌上的字:“清風樓……”
上了二樓,崔亦笑徑直走到那扇熟悉的門前,直接推開了門。
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倚在窗前,沒有回頭,但是聲音卻響了起來:“崔公子怎麼突然回益州了?”
崔亦笑走進去,道:“你怎麼就知道是我?”
易清幽轉過身,道:“除了你,誰還敢進這清風樓?——蟲樓盯著呢,他們可不想送了命!”
“怎麼,怪我讓你沒了生意?”崔亦笑的嘴角掛起了譏笑,“清幽姑娘是在繞著圈子跟我講價錢,想喊我提價是吧?”
易清幽淡淡道:“你愛怎麼想都行。”
崔亦笑忽然一步跨過來,一手捏住那人的手腕,猛地將人拉了過來,接著俯身便吻了下去。
易清幽掙扎了好一陣,崔亦笑才把人放開,然後挑眉道:“我價都給足了,這些天卻都沒來過,不討點本錢回來多吃虧!”
易清幽沒有說話。
崔亦笑坐了下來,淡淡道:“過幾天清淨日子不好嗎?——你看,你喜歡清靜,這三個月來誰來打擾過你?”
易清幽皺眉道:“崔亦笑,你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
“‘放過你’?這話從何說起?”崔亦笑揚起嘲弄。
易清幽冷冷道:“這三個月來,你把我軟禁在這裡,就像你崔亦笑養在籠子裡的一隻寵物一般!你想起來了,就來逗逗趣兒、找找樂子,平時根本就不理不睬——你說,你到底要多久才肯放我?”
崔亦笑聽後一笑,淡淡道:“清幽姑娘是想情郎薛鴻影了,還是懷念自己眾星捧月的'花魁'身份了?”
“都不是,是我不想再被你困在這裡!”易清幽冷冷道。
“困在這裡?我可有綁著你的手腳,讓你不準出清風樓一步嗎?”
“清風樓本是紅葉院的地方,你卻把這裡清空,只留下我一個人,還派蟲樓的人來看守——這不是困是什麼?”
崔亦笑冷笑道:“你們紅葉院院主蕭楠月都沒找我麻煩,你乾著急什麼?”
易清幽盯著崔亦笑,一言不發。
崔亦笑卻突然道:“我不陪你扯這些無聊的話題,我問你——薛鴻影呢?”
易清幽緩緩道:“……他也去了嶺南道。”
“還沒回來?”
“沒有。”
“什麼時候去的?”
“大概就十來天前吧,具體我不知道!”易清幽冷冷地說,“你把我禁在這裡,我到哪裡去替你探清楚鴻影離開的時間?”
崔亦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