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得上見識過,隨便不帶殺招的一發,可是讓崔亦笑都躲閃不及——但是這個刺客,僅僅是被傷了一跳腿逃了,這可絕對不是一句“武功了得”可以形容的了。
往階點點頭:“所以我安排了宮中事務之後就一路追了出來,為了避免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我還特意安排了其它勢力來協助百步宮——我定要擒了這個刺客問個清楚,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要對我百步宮下如此殺手!”
“這個人的長相打扮,都有些什麼特徵?”季拈商一問,崔亦笑就皺了眉——看來,又得多管一件閒事了。
“是個打扮得像個算命先生的男子,瞎了一隻眼,”往階回答道,“他很年輕,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
崔亦笑心裡立刻回想起了那日在酒樓中遇到的盲眼算命先生,於是淡淡道:“這個人,我和懷棄都見過。”
“哦?什麼時候?”季拈商問。
“就是往階宮主派什麼李爺來找我們的那一天。”崔亦笑草草把事情說了遍,然後沒多大興趣的樣子給自己盛了碗魚湯。
往階看著崔亦笑,嘆了口氣,不動聲色道:“最可恨的,是這個刺客殺了我在百步宮中最得力的助手,名字叫趙一聲。我百步宮上下事務,差點就因此癱亂了!”
崔亦笑抬起眼,忽然揚起了一個冰冷的笑容來:“真是可惜,往階宮主還請節哀。”
往階喝了一口茶,繼續惋惜地說:“這趙一聲可以說是整個百步宮裡除我們往家人外最有威望的人了,若是我死了、又沒有半個子嗣,這宮主的位子恐怕會毫於疑問地讓給他坐——可惜,他竟然喪命於這個刺客手裡……”說著,往階又是一嘆。
這時,小二送了碗筷上來,季拈商給往階擺上,勸道:“人死不能復生,不要再為此傷懷——嚐嚐這裡的辣魚,和益州的味道比可是不分上下的。”
往階點頭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全當各位替我接風洗塵。”
“哈哈,那可不是!”季拈商笑了一聲。
崔亦笑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將一塊魚清了刺,扔到了桌下的白兔跟前。
方仰依然掛著一臉和氣的笑容,心裡卻隱隱猜到了些東西——崔亦笑原來計劃殺了杜鶴江和往階,吞掉整個百步宮,那個趙一聲,看來就是崔亦笑安在百步宮,可以表面上坐了宮主之位,讓百步宮實際上落進崔亦笑的手裡的人。但如今看往階的樣子,恐怕這個人的身份已經暴露,所以才遭受了殺身之禍。
方仰心裡八分肯定往階應該也不是真來追拿刺客,而是另有目的——但是,往階到底知不知道玉鑰匙已被調包的事呢?
第三十八章
沈懷棄右手兩指提著三份包好的花糕,而手掌裡託著的那一份已經被吃掉了一半。
甜絲絲的花糕在嘴裡慢慢化開,沈懷棄看了一眼右手裡的鳳求凰,不禁暗暗埋怨了自己一句:買個花糕,帶這個東西幹嘛,害得自己都騰不出手來吃東西!
腦袋裡被“趕緊找個地方把劍放下吃花糕”這個想法塞滿,沈懷棄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這位少俠!”一個聽上去有些耳熟的聲音在沈懷棄的耳邊響起,沈懷棄不禁停下了腳步。
這個聲音,雖然是由嘴發出,但卻是被說話人用內功從較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沈懷棄從這內力傳音中摸不到說話人的深淺,於是站在原地四下張望道:“誰?出來!”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從沈懷棄斜對著的牆後走出了一個人來,沒有揹著那個插著旗子的揹簍,眼睛依然是一邊清澈明亮、一邊黯淡無光——正是在汴州遇到過的那個算命先生。
“原來是你!”沈懷棄有些驚訝,正想問為什麼這個人也跟著來了扶城,卻發現他那隻正常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手裡的花糕。
“你要吃嗎?很甜的。”沈懷棄一笑,把拿著花糕的手伸了出去。
那個算命先生充沈懷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臉上隨之出現了兩個深深的酒窩:“你送給我?”
“如果你喜歡吃,就拿去吧!”沈懷棄取了一份花糕給那人,“我一時嘴饞買了四份,一個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那個算命先生接了花糕,還順便伸出手來在沈懷棄開啟了的那一份裡拈了一塊塞進嘴裡,然後眼睛一亮:“好吃!”那神情,竟有七分孩子般的天真。
有人和自己的口味一樣,沈懷棄自然高興不已,但他還是先問出了自己更感興趣的問道:“你怎麼來也扶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