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聽過傳聞,天帝天后對待二子的態度天差地別,一個捧在手裡,視若珍寶。一個踩在腳底,置若罔聞。
雲尚面色幾番變化,北忻都看在眼裡,卻假裝未曾看見。
“何事?”
雲尚回過神,正色道:“剛收到凡界桑城傳信,我要離開客棧一段時間,殿下有事可尋鶴青叔,我與他打過招呼了。”
北忻點了下頭,表示他知曉了。
想到近來桑城隱約有異動,又問:“可需我出手?”
雲尚見他點頭以為他不想多言,人已離開,聽到這聲詢問頭也不回,抬起背在腰後的手,拿著扇子搖了搖。作瀟灑姿態,看樣子是有能力處理好。
北忻在塔上靜站了一會,從他這個角度望去,能將明鏡臺這座樓閣盡收眼底。
他在這個樓裡住了幾千年,從咿呀學語到懵懂少年再到遊歷三界,他一直以為那是苦修,但真相是那麼的不堪。
費盡心力,在賜福中專為他一人設寂滅陣法,只為讓他消亡。
世人眼裡的賜福,是那位大成境者特製的牢籠,獨囚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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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內,北忻盤坐在蒲團上。
他的眼眸如一潭死水,看不見暗波,手裡的香丸仍被他磋磨著,整個人安靜又冷清。終於他有了動作,朝鏽跡斑斑的香灰鼎裡撥入一顆香丸,他冷眼見升起嫋嫋青煙,這才將其餘下幾顆收進匣子。
他闔眼雙手置於膝上,面前是鎏金色的巨幅“靜”字,嘴裡念著清心咒。在昏暗的經室裡,靜謐的死意從他身上往外瀰漫。
在青煙裡,他回到了上輩子。
那時的他蓄好了青絲,穿戴著天帝之子本該著的玄衣纁裳,眉目溫潤的立於高臺之上,來往賓客皆是歡聲笑語。位於他之上的天帝天后衣裳華貴,卻不見舐犢情深,他們說:“北忻自小離開天界,願舍自身入法教,效仿閬弦大義。”
後來占卜有異,謠言四起。
最守禮法的北忻殿不顧禮法跪在南天門數日,鮮血浸入一身玄衣,布澤可見水光,纁裳色澤也越發妖冶。
他期盼的未曾出現,他的父皇冷漠如神祇,母后面目猙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