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白項笛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他散漫道:“下闕黑寨難道真忘了上回上闕白寨來娶親發生之事。”
“千年前,娶親當日,黑寨主你臨時毀約,和別的男子私定終身,不願嫁給我父親。最後懷有身孕,導致聖樹魂魄消散三界。”
此言一出,黑寨寨民譁然。
聖樹居然消散了!時間更是早在千年前,且消亡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寨主?
一個接一個訊息砸來,讓他們將緊張的目光放在黑古音身上,希望她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白項笛說出這話,黑古音便開始彎著腰,捏起袖子擦拭眼角。
就在所有人以為她這是揭露真相後的羞愧時,她冷笑一聲,直起身子。
“怎麼,聖樹枯死之因,白寨少主的父親是這般與你說的?”
她用衣角沾去眼角笑出的淚,掀開眼簾打量著白項笛帶面具的臉。
臉上神情變化莫測,最後帶著三分疑惑,加三分猶豫,還有一部分惋惜,“白少主居然從來沒有疑心過自己臉上的傷從何而來?”
白項笛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很快掩去。
黑古音:“想來你父親於你有愧,不好細言,那就由我來說的更明白些。”
“你父親明知與我有婚約,仍然與自己的侍女,也就是你的母親,誕下你。如此不貞,便是你的出生也受到聖樹懲戒,面容有恙。”
黑古音嘆了一口氣,“你父親有錯在先,便是我重新另選佳婿,那也是應該的。聖樹到底為何枯枯萎,絕非我一人之責。”
“此般說,白寨少主可明白?”黑古音將白寨少主幾個字咬得格外重。
看似感嘆解釋,實則字字在點白項笛。一段辛秘,黑寨寨民都聽懂了自家寨主的言下之意。
翻譯過來便是,你父親不是什麼好鳥,你還敢跑到老孃眼前來叫囂撒野,看我不把你家那點爛事抖落出來,叫你顏面盡失。
上下闕風俗與三界有異,信奉上古神,也遵守一夫一妻制。
白寨寨主在婚前與自己的侍女暗結珠胎,行苟且之事,別說當初貴為寨主之女的黑古音,尋常家的女兒都是不願意嫁的。
她們本就可以娶男子,嫁去上闕已算是吃虧,更何況另外一半是如此貨色。
黑古音的話已然將白項笛面子按在地上摩擦,但凡是要臉面的,都會受不了如此侮辱。
但故事裡的正主絲毫沒有被影響到。
“黑寨寨主,上一輩恩怨如何,全憑你之說辭並不可信。我暫且不與你計較,上下闕婚約也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
白項笛面具下的表情幾經變換,暢然道:“寨主也承認聖樹枯萎有你之責,那不如與上闕一同迎接聖樹迴歸商闕城。我寨大祭司感知聖樹即將回歸,算出只有上下闕重結兩姓之好,聖樹才能如期歸來。”
“上闕白寨會備好花轎來迎接新娘,就勞請黑寨寨主再收留我的新娘,一晚上。”
白項笛看著阿檀,正色道:“明晚,我會再來。”
說完,上闕來人消失得再無蹤跡。
阿檀身上被鎖定的靈力也隨之消散,鴉雀無聲的場子躁動起來,黑銀鈴快步跑到兩人面前。
“跟我走。”她面帶焦急,扯著阿檀的手往外走。
“攔住他們!”
黑古音發號施令下,黑寨的寨民自發的組成一道人牆,攔截了他們的去路。他們往右走,右邊圍了一群青年,往左走,又是一群婦孺。
“阿孃!”黑銀鈴生氣跺腳。
黑古音緩緩從階梯上走下,長長的衣襬搖曳墜地,氣勢逼人。
她目光銳利,“你要帶他們走去哪?”
眼前的畫面多麼可笑,自己的女兒和她的新婚夫婿共同拉著中間的少女。
黑銀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