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對著阿檀和離陽微微一笑,恭賀著:“一念法師即將和我們小姐大婚,這是他的喜服,我們先送過來。還勞煩各位提醒一念法師不要忘記試一下衣服,尺寸不合適之處,告知我們,也好請府上繡娘調整。”
侍女的話猶如驚雷,一下子劈在三人頭上。
半芽氣得啪地將筆放下:“我說他怎麼去了那麼久還不回,原來是抱得美人歸。虧我們還巴巴在這裡等他。”
離陽黑了臉,他的主人是法師,怎麼可能成親,他極力否認:“不可能。”
半芽被嗆聲也不樂意了,氣鼓鼓道:“不可能他本人怎麼到現在都沒回來,再多的話也該說完了。”
“糖糖,你說是不是?”
阿檀心口密密麻麻的一陣痠疼,不知是做夢帶來的後遺症,還是心因為被這個訊息砸蒙了。她一時沒有心情去分辨訊息的真假,只想快些將視線從托盤上耀目的紅上轉移。
滿院的桂花,香得呼吸不過來。
阿檀忍著胸口的疼,面無表情地拿走離陽手裡的檀香,留下一句:“我不知道。”
“糖糖?”
半芽看著阿檀走向二樓的背影,怒踩離陽一腳:“都怪你!”
阿檀回了房間立馬將門從裡面扣上。
慢了一步的半芽被隔絕在外,她拍打著門:“糖糖,你是不是不開心了,可以和半芽說說的。”
阿檀沒有力氣解釋,敷衍著:“我只是乏了,想好好睡一覺。”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不打擾你了。”
聽到門外腳步聲漸遠,阿檀的世界徹底安靜。
空無一人的房間,讓她頓時洩了力氣,扔掉手裡的檀香丸,拖著身體倒在床上,呆呆地睜著眼。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期間阿檀爬起來將方才做的檀香一股腦全放進香爐裡,房間裡的檀香濃得嗆鼻依舊沒能讓她入睡。
她不知這是怎麼了,胸口好像自從夢醒後一直澀澀的,渾身提不起勁。
閉上眼,腦海裡飄蕩來飄蕩過去的假法師,一想到有關於他的一樁樁一件件,阿檀心頭便會升起一股煩悶。
她索性睜著眼,看著天光一點點亮起。最後乾脆不睡了,走到屏風後面邁入浴桶,一頭埋入冰涼的浴桶。
水漫過她的頭頂,短暫的將她和世界隔離開。她沒有使用靈力,水面湧入口鼻的窒息逐漸取代胸口的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