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白,甚至於這裡所有人的姿態都很醜陋,被砍死倒在地上的人也沒有所謂的悲壯,砍死了別人倖存下來的人更加沒有所謂的英雄風範,他們都很狼狽,形象?這兩個字在這裡是被免疫的。
男人們張大嘴吼叫著,手中的切紙刀成為他們唯一發洩的途徑,而對面的日本人,則是他們發洩的物件!
不知道是誰開始,他們將路邊慌忙逃竄的日本路人當成發洩的物件,很快,這一現象就愈演愈烈,但是沒有人出來阻止。
街頭,喋血。
太子黨的瘋狂讓杉田會的人莫名驚恐,向來黑道爭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即便是兩個幫會的鬥爭上升到相互對殺的地步,但也從來都是隻砍不刺,因為大家都不願意出人命,但是太子黨不同!
杉田會發現對面的這群中國人從來都只用刺的,即便是砍,那也是對準脖子砍來,這種不要命的攻擊讓杉田會的人一時間很難適應,他們不是沒有殺過人,而砍人更是他們每天都要複習的事情,但是什麼時候,人命變得這麼燙手了?誰都不想要?
杉田會的慌亂無疑讓太子黨抓住了機會,即便是杉田會在現場的人數還要佔據優勢但兵敗如山倒,人心垮了,杉田會就是天照在世都沒有辦法挽回他們暴露在太子黨的刀鋒下卑恥的生命。
田志亮抹了把臉上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粘稠血液,被血糊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的他此時臉上就如同戴了一個血紅的面具一般,渾身上下都是鮮血,但他還能夠動,甚至手中緊握的切紙刀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身上的血液大部分都是別人的,他不知道第幾次將切紙刀狠狠扎入對面男人的胸口,他清楚,自己這一次又幸運地活下來了。
最開始和他一起加入幫會的幾個老鄉現在活著的就剩下了他一個,然而那幾個戰死的老鄉家人每年都能夠拿到幫會的撫慰金,這也讓田志亮很放心,只要家人不至於落魄到自己的地步,自己就是給幫會賣了這條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稍稍一分神的那一瞬,田志亮感覺大腿一疼。
中招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反應,果然,大腿上一把水果刀刺入數公分,幾乎只剩下了刀柄還在外面。
倒吸了一口冷氣的田志亮慶幸這一刀是紮在大腿上而不是心口,大腿上被狠狠紮了一刀失去行動能力的田志亮半跪了下來,而身旁的兄弟已經幫他報了仇,他漸漸地退出了戰況最激烈的中心,田志亮從來都很小心,他清楚自己留下只會成為累贅而且還很可能搭進去自己的命,於是他便退出了戰圈。
一路走到他坐來的車邊,路上躺著的都是自己的兄弟,或者日本人的屍體,一見到有些還在呻吟掙扎的日本人,他會毫不客氣地用自己的切紙刀幫對方結束生命,踩著血泊靠著雪白的麵包車坐下來,田志亮沾著血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叼在嘴裡,點燃。
深深地吐出一口煙,閉上眼睛的田志亮靠在車門上大口喘息。
而街道上,雙方的鬥爭並沒有因為田志亮的離開而產生變化,甚至愈演愈烈。
在所有車輛都爭先恐後地跑開的街頭,一輛純黑色SUV緩緩停下,車窗開啟,端木子房清瘦的臉龐出現在車窗後。
而在寬大的車廂內,青衣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旁,伴隨著男人一起看向正上演無數生生死死的街頭。
“青衣,你看,你說命運對我不公平,看看這些人,命運又何嘗對他們公平了?”端木子房的眼神中沒有太多的感情,對於他而言這樣的場景早就已經無法觸動他的神經。
青衣輕輕嘆息一聲,眸子緩緩收回投射在端木子房的臉龐上,低聲道:“我哪裡管得了別人。我只要你好,便是了。”
端木子房聞言輕笑,拍了拍青衣的手,很少有地輕輕嘆息,眸子中破天荒地出現一抹倦怠,道:“青衣,你該瞭解我,我是極討厭見血的。”
青衣輕輕點頭,想要伸手關上車窗,卻被端木子房攔住了。
端木子房按著青衣的手,重新轉頭的他冷眼望著日本杉田會漸漸潰敗的那群渣滓,冰冷道:“但只要是殺日本人,我恨不得親自上陣!”
青衣不懂,很不懂。
她不懂為什麼端木子房這樣的男人會在某一個方面這樣的鑽牛角尖,恐怕任何人都想不到,智謀堪稱太子黨內第一謀士的端木子房竟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超級憤青,被人不清楚,她青衣不會不清楚,端木子房之所以這樣輕易地加入太子黨,不為那個從小便恩怨糾纏的發小,也不為可笑的榮華富貴位極人臣,他所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