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花盆……”少年發誓以後不再相信葉凡的故事了。
“噓。”葉凡笑咪咪地比個噤聲的動作。“那當然也是用來哄他的。你瞧,越破,他們越看不出,那個正是他們自家的東西。”
兩人隨著一路的彩燈走了下來,來到正廳,正好可看到偏廳通往正廳的走廊上走著幾個人。當先的隱約是個白髮蒼蒼,松柏彌性的老人。
葉凡看得腳步一錯,突然扶著頭趴在少年肩上唉聲嘆氣。少年奇道:“怎麼了?”
“我……頭痛。我們還是尋個偏僻點的地方……”接下來的話,全被外頭霹靂叭啦霹靂叭啦的鞭炮聲打斷,同時,另有司儀大聲喊。
“酉時到,離塵老爺子壽誕大吉~~~~~~~”
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海誓山盟 第三回 蘭因絮果
在司儀呼喝聲中,各廳的人都恭立起身,向離塵老爺子致敬,生怕老爺子見不著自己。招呼聲此呼彼起,熱鬧非凡。葉凡見老爺子也是笑逐顏開地向眾人回禮,欲走還留,躊躇片刻,拉著少年趁現場混亂之際,自側門入偏廳,尋了個靠牆的位子坐下。
此桌已坐了五六人,因太過偏僻,坐的人都是擠不上前方好位置的。此時一心向老爺子致意,哪有空管這多出來的兩人。葉凡自動自發地為自己添上杯碟,拉著少年也站起身。這時,老爺子正好開口。
“老夫年屆九十,比之彭祖八百,尤為稚子,偏諸位厚愛,不辭遠道而來為老夫慶生,老夫銘感於心,先以水酒一杯向諸位致謝……”
現場甚為吵雜,葉凡與少年面對面交談都得大聲喊,而離塵老人一席話溫醇厚重,聽來卻猶如其人便在耳畔低語,壓下了現場所有的雜聲,其傳力之均勻,內勁之深厚,讓少年亦不得不在內心讚了一聲,起了敬佩之心,見在場眾人都舉起杯子,自己與葉凡杯中卻是空空如也,甚覺失禮,當下便將桌旁那個半人高的大酒罈以腳輕踹,在酒罈騰起之時於下方順手一帶,壇身傾倒,同時另一手切開壇口,美酒天降甘霖,瀉入他與葉凡的杯子。
少年這一手其實也算不得什麼高深武學……至少在他本人看來是如此,他相信在場中至少有一半人都能做到,但卻不想他小小年紀,便能將挑、引、封、轉四個巧力用得如此之妙,豈能不讓人側目,而且他引酒至杯,這一大壇的流質原就不好控制,他卻點滴不灑於杯外,滿當當的兩杯,竟是一般多少,不滿不溢。光此二點,就更讓人驚詫。遠一點的見不到桌上情形倒也罷了,同桌的人見了,心下都起了驚疑,推測這少年是何來歷。
此時離塵老人已與眾人敬完酒。大家紛紛落座,又有下人奉菜上來。這山莊一正二偏三廳間的隔閡都為今日的壽宴而折除,擺了至少七八十桌,離塵老人雖名重武林,身邊下人卻是不多,只能從正中的主位開始送上。同桌的五六人見酒菜一時無法送上,便打量著葉凡與少年,其中一人拱手笑道道:“瞧兩位眼生的緊,不知能否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葉凡早有準備,笑吟吟道:“晚生天台葉凡,這是舍弟葉皓,請教諸位英雄大名。”
五人一一回道自己的名字之後,先前問話的劉洛再問。“瞧葉兄也不像習武之人,令弟的功夫卻是好得很哇。”
“舍弟天生神力,不過雕蟲小技而已。”葉凡謙虛地笑笑。“難登大雅之堂。”
“不不,我瞧令弟目中神光充足,顯然內力已有一定火候,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劉洛邊看著少年邊點頭,不斷肯定自己的看法。
“真的,那可有勞諸位前輩,好好載培他了。”葉凡驚喜地向眾人拱手。
五人忙連稱不敢不敢。劉洛更道:“令弟這種渾金璞玉讓我們來教只是糟蹋,在場中多是武林好手,葉兄若有心……”他指著首座那席。“那邊全都是當今武林名重一方的好手,那才是令弟的良師,無論尋上了哪一個,都足以讓他一生受用不盡。如那黃衣高冠的點蒼青靈道長,八八六十四路大擒拿手武林中無人能出其右,他旁邊那紫衣的南海劍客,劍如急風,據說一劍能將一株小草平均分成一百二十八片。青靈道長另一邊那個高瘦的老漢,你莫瞧他長得不甚顯眼,卻是武林史上共載,天下輕功排名第三的影子。想想江湖上的人這麼多,能上榜的就不過百人左右,排名第三,更是想都無法想像的高手……”
劉洛說的津津有味,欲擺不能,葉凡也是聽得津津有味,絕不打擾。倒是少年,這些人物以往師父也曾與他說過,甚至說得更詳細,當下便沒心情再聽下去,但見葉凡難得對武林中事有興趣,心下也希望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