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一想,便更為明瞭。”
宓玉娘訝然欲絕地道:“張冠李戴,錯把馮京當馬涼,總盟主,我真不明白總盟主在說些什麼,天仇是他爹的遺腹子不錯,可是雷……”
朱漢民截口說道:“鄔姑娘,今日你既這麼說,當初你就不該多那一舉地為我餞行。”
宓玉娘哭笑不得地道:“總盟主,我真不是……難道說世上有個人那麼像我?”
朱漢民軒了軒眉,道:“這麼說來,你是不承認是那鄔飛燕了?”
宓玉娘道:“我根本就不是鄔飛燕,總盟主叫我從何承認起?”
朱漢民道:“你是和坤夫人宓玉娘?”
宓玉娘點頭說道:“是的,總盟主,我是和坤的姨太太宓玉娘。”
朱漢民道:“為什麼又是滅清教中人?”
宓玉娘笑道:“明智奇才,何須有此一問?要不是和坤有利用的價值,天下那麼多年輕的俊彥小白臉我不嫁,反會嫁個不中用的糟老頭子麼?”
朱漢民道:“看來滅清教要比日月盟高明得多……”
宓玉娘道:“那是總盟主誇獎,其實,途殊而歸同,只不過手法各異而已!”
朱漢民揚起了眉,道:“你既以和坤夫人的身份同我說話,那麼我就也拿你當做和坤夫人來問你一件事,朱漢民跟你何仇何恨?”
宓玉娘呆了一呆,訝然說道:“總盟主這話從何說起……”
朱漢民道:“你還記得當年有個民女被選入宮,你在弘曆太后前進讒,遙弘曆把那民女賜給乃兄和親王弘晝,最後又在弘晝福晉面前翻弄毒舌,使得那民女殉了葬麼?”
宓玉娘點頭說道:“不錯,是有這回事,難不成那民女跟總盟主有甚淵源?”
朱漢民道:“那是我的妹妹,也是傅威侯的親骨肉。”
宓玉娘“哦”地一聲愣在了那兒,半響始道:“這麼說來,總盟主跟傅侯也……”
朱漢民道:“那說來話長,也是我的私事!”
宓玉娘委婉地說道:“總盟主該原諒我,我並不知道那位姑娘的出身及本來,我要不那麼做,和坤很可能會失寵,和坤一旦失了寵,本教的多年心血,我的犧牲也就白費了。”
朱漢民冷笑說道:“這麼說來,舍妹的死,死的值得?”
宓玉娘道:“我不敢這麼說,至少站在總盟主民族大義的立場,該有所體諒!”
朱漢民道:“可是撇開立場不談,你不能不承認這是仇!”
宓玉娘道:“我不敢不承認,那是仇,但那是私仇,總盟主如今報不得!”
朱漢民挑眉說道:“為什麼報不得?”
宓玉娘笑了笑,道:“第一、像總盟主這樣的身份地位,該以身作則,先公而後私,報了公仇之後再談私仇……”
朱漢民微微呆了一呆。
宓玉娘妙目微瞥,接道:“第二、我是滅清教中人,總盟主既跟敝教教主訂有會晤之約,而在約期之前殺了他的人,我不以為這是謀求精誠合作的表現,將來後果如何,很難想象,對麼?”
朱漢民啞口無言,半響始道:“你說得不錯,我只有等到公仇了結之後再說,可是那只是時間的問題,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宓玉娘淡淡笑道:“我也並沒有要求總盟主放過我,不過,總盟主,匡復義舉,是難免犧牲的,到時候誰存誰亡還很難說。”
朱漢民道:“那很簡單,如果你犧牲了,私仇一筆勾銷,我還拿你當位忠義烈士看待,如果我犧牲了,武林中仍有找你索仇之人。”
宓玉娘含笑說道:“總盟主令人敬佩,我能知道這是誰麼?”
朱漢民道:“現在不必問,到時候你自然知道。”
宓玉娘笑了笑,道:“既如此,我就等了,總盟主,天時不早,總盟主若是無意跟我繾綣終宵,作一夕之歡,銷魂真個,我可要睡了。”
朱漢民陡挑雙眉,倏又斂態說道:“你不必逐客,我自己會走!”
言畢,開啟窗戶,飛射而去。
小樓上,傳出宓玉孃的嬌笑:“奇男子展禽再世,總盟主真是可敬可佩,只是,未免太迂腐拘泥了些……”
接著,又是一陣格格嬌笑,窗閉,燈熄……
朱漢民身在夜空,聽得清晰,一張臉熱了老半天,他又惱又氣更懊悔多來這一趟。
事實如此,他這一趟跑得毫無價值可言。
宓玉娘不承認是鄔飛燕。
就以和坤的如夫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