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山來是來幹什麼的,怎麼這麼快就下山去了?”
門外那人說道:“稟掌教,弟子不知道,只知道小師妹在山上轉了一圈之後就又下山了,在寺中沒有停留多久!”
大悟掌教沉吟了一下,轉註聶小倩,道:“夫人,要不貧衲派人到登封……”
聶小倩含笑道:“不必了,不急於一時,好在我母子在此間有幾天停留,說不定還要往登封走一趟呢,不愁沒有見面的機會!”
大悟掌教點了點頭,向門外喝道:“沒事了,你去吧!”
門外應了一聲,步履聲隨之遠去。
大悟掌教收回目光,移向朱漢民,剛一句:“總盟主……”
朱漢民已然急忙說道:“掌教,這次滅清教脅迫諸門派,貴派有沒有受到什麼損害?”
大悟掌教微微地笑了笑,道:“總盟主好像不大願意提小郡主的事?”
朱漢民臉一紅,窘迫地道:“彼此宿交,朱漢民跟珠貝子情如手足兄弟,他妹便是我妹,晚輩怎會不願意提小郡主的事?”
大悟掌教捋須而笑,道:“只怕那小郡主並不甘心做總盟主的妹妹!”
朱漢民的臉更紅,方待發話。
大悟掌教竟不肯放鬆絲毫地又道:“貧衲適才說過,站在佛門弟子出家人立場,是虔誠地希望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都有美滿的結局。”
朱漢民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時候沉默是最好的辦法。
無奈,大悟掌教又緊逼了一步,笑問:“總盟主以為貧衲的想法如何?”
朱漢民不得不答了,遲疑了一下,強笑說道:“掌教佛門得道高僧,胸懷慈悲,抱著救苦救難,普渡眾生的宏願,這是當然的道理!”
大悟掌教笑了笑,道:“非佛門出家人亦應如此,只要不是鐵石心腸無情人,皆應如此,難道總盟主沒有這種願望?”
朱漢民勉強點頭說道:“晚輩不願落個鐵石心腸無情人之名,不敢說沒有,不過掌教該知道,有些男女是註定不能結合而悲慘一生的。”
大悟掌教笑道:“這麼說來,總盟主也承認是個有情男兒了?”
朱漢民道:“既非鐵石心腸無情人,自屬有情,有道是:‘非上上人,無了了心’,又道是:‘人非太上,豈能忘情’?”
大悟掌教笑道:“總盟主言同頗見機智,答話也異常之巧妙,不過,無論如何,有總盟主這句話,事情便有轉機餘地!”
朱漢民淡淡笑道:“晚輩適才說過,有些人是註定不能結合的,既屬天意註定,又豈是人力所能改易的,掌教佛門高僧……”
大悟掌教截口說道:“佛門高憎心腸尤其慈悲,貧袖願憑一片虔誠,—點婆心,上感我佛,施展無邊佛法迴天!”
朱漢民強笑說道:“掌教太熱心了!”
大悟掌教毫不在意地笑道:“貧衲說過,身為佛門弟子出家人,本的是一片慈悲心腸,不願見那恨海情天悲慘事,加以兩代的交情,貧衲身受夏大俠良多,眼見總盟主受此困擾,不敢坐視,總盟主事勿以過於熱心見責!”
朱漢民忙道:“晚輩不敢,且至為感激,只是掌教要知道,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掌教又何必枉費心機?”
“阿彌陀佛!”大悟掌教道:“在出家人的眼中,沒有一個難字,也不該有一個難字,出家人不怕艱難困苦,佛法所至,頑石點頭,何況區區三字不可能,貧衲定要化不可能為可能!”
朱漢民不便多說,淡淡一笑道:“晚輩只怕掌教要徒勞枉費了!”
大悟掌敦白眉微軒,道:“那除非總盟主另有存見,有意要上一代之悲劇重演於這一代?”
朱漢民心頭一震,低下頭,道:“晚輩不敢!”
大悟掌教道:“那麼何言貧衲會徒勞枉費?”
朱漢民猛然抬頭,道:“試問掌教,那無邊佛法能不能填平兩族間的鴻溝?”
大悟掌教一怔,鬚眉微動,道:“阿彌陀佛,出家人雖本我佛慈悲,事事求其化暴戾為祥和,但對此公仇大恨卻不敢有片刻或忘!”
朱漢民淡笑說道:“掌教既不敢片刻或忘,怎好勸晚輩置諸腦後!”
大悟掌教又復一怔,旋即說道:“總盟主詞鋒好犀利,貧衲不敢,但德貝勒一家或有所不同!”
朱漢民道:“可是他們畢竟是在旗滿人!”
大悟掌教道:“那麼總盟主為什麼面允德貝勒,一旦大業得成,神州匡復,保他世代為王?”
朱漢民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