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精進,令得故人心喜之餘深感佩服!”
大空禪師謙遜了一句道:“大空素聞夫人已隨夏大俠歸隱,少俠也一直行道江南武林,今日突然雙雙蒞臨,不知是為了……”
顯然地,這位老和尚並不知道她母子是由北京來,也只知道朱漢民一直行道江南,而不知道他就是日月盟的總盟主。
聶小倩聞言,心中立即瞭然,截口說道:“我是靜極思動,出來走走,在江南碰上了漢民,又聽說最近出了個什麼滅清教到處騷擾,所以來看看!”
敢情,她也暫時隱瞞了。
一提起滅清教,老和尚臉有上立即變了色,滿面怒容悲憤色地把滅清教以殘酷毒辣手段迫害各門派事說了—遍。
最後說道:“如今少林及各門派只等著總盟主到來,看看總盟主的意思怎麼樣,然後再決定對策。”
聶小倩心中一動,道:“大和尚,那滅清教也是漢族世胄,先朝遺民,自己人之間最好不要引動干戈,免得讓滿虜坐收漁人之利。我認為那位日月盟總盟主該是位明智高人,假如他預備暫時撒開這些私仇私怨,而以公仇大業為先,對滅清教曉以大義,謀求攜手盡力,精誠合作呢?”
大空禪師既鄭重而又堅決地搖頭說道:“夫人,那絕不可能,滅清教倘若可能有意合作,能顧念同為漢族世胄,先朝遺民,他們便不會以那種手法……”
聶小倩截門說道:“大和尚,假如他們肯改變做法呢?”
大空禪師遲疑了一下,道:“夫人,事關重大,大空不敢輕率置言!”
聶小倩道:“我問的是大和尚自己的意思?”
太空禪師答得好:“大空身在少林,一切遵從掌教,哪有個人的意思?”
看樣子,他自己是不願意。
聶小倩哪有聽不出的道理,飛快地與朱漢民交換了一瞥,然後笑道:“大和尚好會說話。”
大空撣師老臉一紅,道:“夫人明鑑,大空說的是實在話!”
聶小倩笑了笑,方待再說。
驀地裡一陣嘹亮鐘聲起自少室北麓,嫋嫋直上高空,震得群山皆應,歷久不絕。
聶小倩眉頭一皺,道:“貴掌教這是叫我母子不安,”
大空禪師道:“夫人,這是少林應該的……”
突然一陣急促蹄聲來到山下。
聶小倩與朱漢民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回身投注。
就在這轉眼間,來騎已如飛而至,那是一匹毛色雪白的高頭健馬,鞍旁,斜掛著一柄長劍。
鞍上的人兒,是位身披風氅,但難掩那無限美好身形的妙齡少女,她擦著三人身旁飛馳而過,直上半山。
人馬出去了幾丈,才送回一個恍若銀鈴般悅耳甜美的話聲:“四師叔,你別生氣,我有事,不得不先走一步……”
好清脆的一口京片子。
驚鴻一瞥,朱漢民突然一呆,他沒有十分看清那紅衣少女的面貌,但就那麼隱隱約約地驚鴻一瞥,他直覺地感到這位紅衣人兒似曾相識,所以,他忘記了舉步,而且直髮愣。
眼見朱漢民這種神態,那根本沒看見紅衣少女面貌的聶小倩也暗感詫異,但因有外人在側,她不便啟口相問。
那大空禪師卻會錯了意,只道是那紅衣少女的失禮,引起了朱漢民母子的不快,忙賠笑解說道:“這丫頭是大空俗家師兄,登封鐵掌金刀霍天民的寶貝女兒,大空這位俗家師兄膝下僅此一女,不免疼愛過甚,太以嬌寵縱慣,因此終日瘋瘋癲癲,跟個男孩子一樣,失禮之處,務請夫人及少俠諒解,並請莫要見笑!”
聶小倩因不知道朱漢民為什麼這般失態,遂託辭笑道:“大和尚誤會了,我只是驚奇誰家姑娘長得這般標緻,能有這麼俊的騎術,原來是少林高弟鐵掌金刀的令嬡,那就難怪了!”
大空撣師謙遜笑道:“那是夫人誇獎,只要夫人與少俠不見怪,大空就安心了,以後還望夫人與少俠能不吝指教!”
說話間,那坐落在少室北麓的少林古剎已然在望,大空告罪一聲,越前帶路行了上去。
聶小倩乘機向朱漢民投過探詢一瞥。
朱漢民當即傳音說道:“娘,這位霍姑娘長得好像蘭珠,簡直跟蘭珠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聶小倩不禁失笑,也傳音說道:“真的麼,娘沒有看見她生作什麼棋樣:”
朱漢民點頭傳音道:“先前民兒還以為是蘭珠也到了少林,原來卻是……怪了,天下哪有長得這麼相像的人,簡直令人難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