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韁,頓時蹄聲得得,車聲轆轆,馬車帶起了一陣塵土,直往前馳去。
修林站在客棧門口,一直望著馬車遠去,然後又轉身進入棧內。
他剛進入棧內,對街一處屋簷下,站起了個要飯化子……
車拐了彎,朱漢民揚了揚眉,剛要開口,聶小倩輕輕地扯了他一下,望了望車簾。
朱漢民會意,立改傳音說道:“娘,這滅清教教主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物,竟能對咱們的行止料得這麼準?而且還……”
聶小倩也以傳音說道:“說穿了該不值一文,他知道咱們不願在自己人之間引起干戈,於是料定咱們必會想辦法說服各大門派,少林為各大門派之首,又近在咫尺,咱們不先上少林,難不成會先上武當或峨媚?故猜出這個並不算稀奇,至於他是怎麼樣的人物,娘也跟你一樣,只能由那封信上知道他姓仇,別的一無所知。”
朱漢民皺眉說道:“娘,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滅清教對咱們瞭若指掌,咱們卻對滅清教一無所知,假如這麼下去……”
聶小倩笑道:“民兒,目前並未言戰,何須知彼?咱們也未防他們耳目,等到以後萬一不免敵對之時,咱們再掩蔽自己,方求知彼不遲!”
朱漢民沒再說話。
馬車,穿中牟,越鄭縣,過營陽,直抵嵩山。
一路之上,住了兩夜,便是這兩夜,也是滅清教預先安排好的招待,令得朱漢民的心中好不自在。
車抵嵩山腳下,朱漢民母子倆下了車,朱漢民翻腕自袖底取出一顆明珠,振腕策拋,明珠飛投趕車的老頭兒懷中。
他笑道:“老人家,請歸告修總管,或請老人家直接轉告貴上,就說朱漢民母子一路之上承蒙招待,再謝過了!”
趕車的老頭兒怔住了,尚未及做何表示,朱漢民與聶小倩母子倆已然雙雙飄然上了登山道。
好半天,那趕車的老頭兒才定過神來,而此刻朱漢民母子倆的身影,已被山邊林本擋住了。
他望了望那空蕩蕩的登山道,突然陰陰一笑,掉轉馬車,向著來路飛馳而去,轉眼間便成了一個小黑點。
朱漢民與聶小倩母子倆飄然直上,距山門尚有十多丈遠近,驀地裡一聲鏗鏘佛號劃窄響起。
“阿彌陀佛,少林已封山,二位施主請留步!”
隨著話聲,山門後轉出兩名中年僧人,並肩合十,卓立山門當中,攔住了登山去路。
聶小倩側顧朱漢民笑道:“民兒,事隔多年,和尚們已不認得我了……”
朱漢民皺眉說道:“娘,少林已封山,難道就是為了滅清教……”
聶小倩點頭說道:“多半是,待會兒見著大悲掌教,問問就知道了……”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