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來,只見一個黑衣漢子手裡捧著一個黑漆木盒到了房門口。
這黑衣漢子身後,緊殿著步履匆忙的店夥。
黑衣漢子一見朱漢民走了出來,一怔駐步。
店夥趁勢三步併為兩步地趕上前去,道:“相公爺,這位爺要找你……”
朱漢民點了點頭,含笑說道:“我聽見了,謝謝你!”
隨即轉向那黑衣漢子,目光凝注,問道:“閣下是……”
那黑衣儀子恭謹施了一禮,道:“朱爺,我跟申一笑是一路的弟兄,見過朱爺!”
自然,在這客棧中他不能說“滅清教弟子見過總盟主”。
朱漢民心頭一震,”哦”地—聲,揚眉笑道:“原來閣下跟申朋友是一路的弟兄。朱漢民失散了,閣下夤夜駕臨,找我朱漢民,有什麼見教?”
“不敢!”那黑衣漢子忙道:“敝上命我帶來薄禮一盒,囑我面呈朱爺,請朱爺笑納。”
說著,伸出雙手把那隻黑漆木盒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朱漢民暗暗一怔,笑道:“貴上太客氣了,我母子自離京至今,一路之上雖然碰見過幾位閣下一路的弟兄,可是一直無緣拜會貴上,不想貴上竟又命閣下帶來厚禮相贈,我怎敢輕易收受!”
口中雖這麼說,他到底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那黑衣漢子收回手,賠笑說道:“敝上說,彼此都是一家人,請朱爺不要客氣,朱爺您請回房吧,我要告辭了。”
說著,躬下了身。
朱漢民道:“恕我不遠送,請歸告貴上,就說我由衷地感激,他日桐相,必有回報,請慢走!”
那黑衣漢子謙遜了一句轉身退出。
店夥一臉不高興神色地跟著行了出去。
望著那黑衣漢子行向前院的背影,朱漢民突然皺起眉頭,轉身回了房,隨手帶上了門。
聶小倩臉上的神色很平靜,坐在桌前沒動。
朱漢民叫道:“娘……”
聶小倩截口說道:“我都聽見了,民兒,把那木盒放在地上!”
朱漢民猛然省悟,彎腰放下那黑漆木盒,退向一旁。
等到朱漢民退了開去,聶小倩始抬手曲指遙彈,一縷輕柔而很有分寸的指風襲向木盒。
“叭”地一聲,木盒蓋碎了,自然,那木盒及木盒內所放著的東西,是絲毫沒有損傷。
盒蓋既碎,木盒內所放的東西,當然立時呈現眼前。
未如聶小倩所料,木盒內沒有任何危險物品。
但木盒內放著的東西,卻使她孃兒倆神情猛震,霍然色變,呆愕好半天而作聲不得。
木盒內,是一顆很乾淨而毫無一絲血漬的人頭,那人頭,赫然是那位巡撫府新任的總管申一笑的項上物!
朱漢民陡桃雙眉,冷哼一聲,一探掌,木盒倒飛入手,不假,是顆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人頭。
人頭下面,還壓著一張潔白的紙條。
朱漢民伸兩指抽出了那張紙條,只一眼,臉色又復一變。
紙條上,寫著幾行鐵畫銀鉤,龍飛鳳舞的字跡:
“朱總盟主閣下:
敝教開封分支弟兄申—笑,大膽妄為,意圖出賣總盟主於滿清朝廷,觸犯敝教教規,為敝教所難容,故殺之以謝總盟主,以正教規尊嚴,為示貴我無隙,特命送驗,祈請鑑察。
再:申一笑的職務,已派他人遞補,光復大業不易,敝教工作唯艱,尚望總盟主閣下幸勿再往偵探是荷!
滅清教教主·仇·”
朱漢民默然不語,隨手把紙條遞給了聶小倩。
聶小倩看過了之後,深皺眉鋒,也沒有說話。
半晌,朱漢民一聲苦笑,打破了那沉重而窘迫的靜默:“娘,看來咱們栽了,滅清教中另有高明人物,竟能看出了是我,領教了,委實稱得上厲害……”
聶小倩截口說道:“民兒,如娘料得不錯,這僅僅是一個開端,更厲害,更神秘詭譎的還在後面,別經不起這點小挫折。”
朱漢民苦笑說道:“娘,您說如今該怎麼辦?”
聶小倩道:“人家既然已經點明瞭咱們,咱們怎好再去窺探人家的秘密?咱們住過今宵,明天就走了!”
“走?”朱漢民道:“娘,由這封信,足證那滅清教教主如今正在開封,即使不在開封也該在開封左近,民兒想趁此機會跟他談談!”
聶小倩搖頭說道:“不妥,民兒,你該先會過諸大門派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