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德叔,侄兒急不可待,唯恐稍遲,失禮之處,尚祈容叔原諒,一俟事畢,侄兒當再來請安。”
話落,身閃,倏化長虹,轉眼不見。
玉珠大急,騰身要追,德容忙擺手說道:“玉珠,別追了,夏夢卿天龍身法冠絕宇內,舉世第一,憶卿傳他衣缽,毫不遜色,你再有十個也追他不上。”
玉珠急得跳腳,美姑媳卻突然冷冷說道:“哥哥,幹什麼這樣?人家不稀罕咱們,咱們又何必非跟去不可?爭爭氣不行麼?”好個咱們!
玉珠雙眉一挑,剛要說話,德容已然輕叱說道:“蘭兒,不許胡說,憶卿他……”
“我不要聽!”美姑娘一跺蠻靴,嬌軀一扭,如飛向門外奔去。
德容呆了一呆,搖頭苦笑,向著兩名俏丫頭揮了揮手。
兩名俏丫頭一齊福了一福,轉身尾追而去。
望著兩名侍婢不見,德容轉註玉珠,突然說道:“玉珠,你看出了些什麼?”
玉珠—怔,愣愣問道:“爹,您說什麼……”
德容雙眉—挑,道:“難怪你姑姑常叫你渾東西,你的確渾!”
玉珠恍然大悟,臉一紅,忙道:“爹,您是說妹妹……”
德容笑了,點了點頭,道:“還不算太渾!”
玉珠遲疑了一下,道:“爹,您知道,他倆原是青梅竹馬的一對,碧血丹心雪衣玉龍又是當今宇內第一,憶卿他無論人品、心性、所學,都是妹妹她生幹僅見……”
“何止是她生平僅見!”德容截口笑道:“便是爹這半輩子,也僅僅見著這麼三個,你傅伯,他不算,看來,天下之奇才,全讓他夏家佔了……”
望了望玉珠,忽又作如是問:“玉珠,你以為如何?”
玉珠未加考慮,道:“妹妹,她千肯萬肯,自不必說,小卿他也該沒問題!”
德容笑了,但笑得很勉強,淡淡說道:“但願如此!”
轉身向庭院暗徑中行去……
玉珠一怔,情知乃父言出有因,但他沒敢再問下去,呆了半晌,始搖搖頭,踏著青石小徑返回所居小樓。
※ ※ ※
朱漢民於屋面疾馳,捷如一縷輕煙。
德容雖然貴為貝勒,但由於當年跟夏夢卿、傅小天等這等武林絕頂高手的多年交往,眼力自較一般人高明得多。
他說得不錯,朱漢民接受了宇內第一玉簫神劍閃電手的衣缽,一身功力自然高絕,天龍身法冠絕宇內,舉世無匹,在盡展身法之下,直如劃空長虹,轉眼間便出了守衛森嚴的內城。
當然,憑朱僅民的一身功力,那些個守衛內城的旗勇,是神不知,鬼不覺,根本沒有發覺有人由半空裡出了城。
朱漢民一出內城便折向了西,他預備出西城直奔白雲觀,但,世上諸多意外,事,往往難以盡如人願。
他剛出西城,驀地裡,一聲霹靂大喝震天懾人,劃空傳來。
“朱漢民,你給我站住!”
朱漢民一驚,霍然止步停身,硬生生地剎住身形,抬眼望去,不由呆了一呆,心中立即瞭然。
左前方,官道旁一片黑壓壓的樹林之內,閃出了五個人,為首的,是個鬚髮如霜,雙目赤紅的老化子。
老化子身旁,站著個年輕化子,正是跟他有過數面之緣的那一位,他,面罩寒霜,目射不屑地冷然而立。
這一老一少兩名化子身後,緊跟著三名手持打狗棒的中年要飯化子。
突然,朱漢民笑了,跨步向前,舉手一拱,笑道:“我以為是誰呢,嚇了我一大跳,原來是丐幫北京分舵分舵主,火眼狻猊郝大俠!”
言來瀟灑,泰然,而安詳。
那老化子正是郝元甲,只見他呆了一呆,道:“朱漢民,你認識我郝某人?”
“當然!”朱漢民點頭笑道:“郝舵主丐幫前輩英雄,我久仰盛名,何況,郝舵主那雙火眼金睛,是一塊顯眼的活招牌!”
郝元甲冷冷一笑道:“你認得郝元甲,那最好不過,你既知我火眼狻猊,當知我火眼狻猊生平嫉惡如仇,更痛恨那些昧於民族大義的喪心病狂,冷血之人!”
朱漢民沒在意,且故作糊塗,笑了笑,道:“這個我知道,這也是郝大俠令人敬佩之處……”
頓了頓,接道:“不知郝大俠喚住我,有什麼見教?”
郝元甲道:“郝某人要站在大漢民族長者的立場,以天下武林前輩的身份,要你多認識一些民族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