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狂的冷血東西乾的?”
朱漢民羞愧搖頭,道:“暗中突襲,令人措手不及,及至發覺時,欲圖補救已經晚了,據說施襲者全是一些身手奇高的黑衣蒙面人,無從窺知他們的真面目,也難看出他們是何路數,唉,七處基地竟不剩一個活口。”
郝元甲身形暴顫,神色怕人,一時說不出話。
朱漢民面部抽搐,無限悲痛,無限歉疚地一嘆說道:“基地被毀,可以重建,只是,損失了這多位武林精英,連累了這多位忠義豪雄,令我……”
郝元甲突張目慨然說道:“少俠,為民族、為國家,他們可以死,只要是漢族世胄,先朝遺民,只要稍有血性,人人也可以頭斷血流粉身碎骨!”
朱漢民搖頭說道:“話雖這麼說,但壯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恨九幽,而且,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我悲痛愧疚良深,再說基地歷千艱,經萬難,甫自建立便被人悉數破毀,也令人好恨!”
郝元甲目眥欲裂,悲憤填膺,咬牙說道:“那麼少俠這趟北來,是懷疑……”
朱漢民搖頭說道:“不是懷疑,而是唯一的可能,除了他們之外,我不以為同道之中,有人會這麼做!”
郝元甲道:“可是少俠忽略了一點,對北京城裡的這些人,我知道得很清楚,他們是沒人有此能為的。”
朱漢民道:“這個晚輩也知道,便是功力號稱一等一的大內侍衛雍和宮那些喇嘛們都算上,也不足挑毀晚輩所建立的那七處基地,可是,除此而外,又再無別的可能!”
郝元甲神色漸趨平靜,聞言皺了皺眉,道:“論功力,當年傅侯府中所養的一班人勉強或可為之,但自傅侯被害後,那些人均已星散隱跡,至於其他各府的差役甚至和坤所統領的禁衛軍大內侍衛,都不可能有此魄力!”
朱漢民道:“所以晚輩要打破此一疑團,查明究竟!”
郝元甲鎖眉沉吟不語,半晌忽地說道:“少俠,會不會是武休中的—些敗類……”
朱漢民截口說道:“敗類該分為宵小與巨擘兩種,宵小無此功力,他們也不敢,巨擘又個個熟知,他們雖然惡跡昭彰,兇狠毒辣,無所不作,但對這種事卻不會感到興趣,同時,他們也不敢漠視我爹的珠符令。”
郝元甲道:“這麼說來,那唯一的可能,的確是在北京了?”
朱漢民點頭說道:“事實上,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郝元甲道:“可是近年來我沒見他們大批地出過京,甚至於三兩個成群都不曾有過!”
朱漢民道:“出京的方法得多,不一定……”
郝元甲截口說道:“可是少俠該知道,這種事,哪怕是有一絲風吹草動,也休想瞞得過分舵的耳目的。”
這不是吹,不是擂,也不是誇張,丐幫訊息之靈通,眼線之多,之廣,為天下武林之最,任何一個門派幫會都望塵莫及。
何況,領導這北京分舵的又是精明幹練的老江湖火眼狻猊。
朱漢民赧然強笑,道:“那晚輩就難懂了!”
郝元甲卻又皺眉自語說道:“而偏偏又只有打北京出去的人才有這種可能……”
朱漢民道:“他們功力手法兩稱高絕,行事之詭異神秘也是前所未見,晚輩也曾就教過貴幫江南各處分舵,竟一無有所發現!”
郝元甲眉鋒又皺深了三分,道:“少俠知道,這件事恐怕更不容易追究,他們黑衣蒙面,那表示他們掩飾行藏,他們自己人必不會說出。而,事關立場,這種事也不好讓德郡主他們幾位代為打聽,除非夜闖大內禁宮,去問弘曆自己。”
朱漢民挑眉說道:“要真到了那—步,說不得也只有闖闖了。”
郝元甲沉吟了一下,道:“少俠高智,想必已經想到過,基地悉數遭人摧毀,該由於事機不密,訊息外洩,而我以為凡經少俠看中網羅者,其人絕不等閒,既不等閒,便不會不知輕重地洩露內情,那麼,是否有可能……”
朱漢民截口說道:“前輩是懷疑出了內奸?”
郝元甲毅然點頭,道:“少俠明鑑,郝元甲正是此意。”
朱漢民悲笑說道:“前輩適才沒聽我說麼?凡屬於那七處基地之武林豪雄,沒一個活口,已悉數慘遭殺害了!”
郝元甲呆了一呆,道:“那麼是被他們自己探知的了!”
朱漢民搖頭說道:“前輩該知道,晚輩是在極機密的情形下進行大事的,一切佈置均不著痕跡,稍微靠不住的人,晚輩也不敢請教……”
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