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以前的老規矩————走到哪裡身後都必須圍繞著大票人馬。
我回頭看看走廊上或站或蹲總之很閒適的眾多橫肉臉,於是嘆息著將目光對上那其中較為養眼的山崎廣誠。
“櫻井桑接下來有目的地嗎?”山崎廣誠眉眼彎彎,神色看不出絲毫異常,彷彿我那時的割袍斷義之舉未曾發生過。
斜倚著牆壁的身體前傾,他朝我伸手作邀請狀,“若是沒有,我送您回家。”
站在邊上的人群裡隨即有人奉上一把鑰匙,山崎廣誠拋了拋掌心亮晶晶的小物件,沉默著與我對視;他身形未動,邊上的眾人已悶不吭聲盡數起身分站至走廊兩側。
眨眼間妨礙交通的狀況變成暢通無阻。
我抽了抽嘴角,真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才多久?跟在身後的少年已經擁有這般領袖風範,小田切龍也的眼光是很不錯。
中斷了些許時日的不動峰學園盛景再次上演,只是如今的情形有了細微變化。
我慢吞吞地走著,依然充當領頭羊角色;山崎廣誠卻並非如往常走在身後一米開外而是略略靠後幾乎與我並肩,再往後才是小田切龍也分配給我的人馬。
趁著經過走廊轉角時我悄悄瞥了身後眾人一眼,發現他們神色平靜,看起來都很服從。
所以說,山崎廣誠已經得到認可了。
我撥出一口氣,多少放心下來;雖然沒真正教他們什麼但是經過相處我也能瞭解些他們的作風行事,山崎廣誠如果真可以坐穩'西京'首領位置,那麼小田切龍也訂下的那條鐵律多半可以繼續貫徹執行。
那些會腐蝕人心智令人萬劫不復的東西,果然還是被趕盡殺絕的好。
……………
踏下最後一層階梯,經過一條不算太長卻頗冷清的走廊,拐彎之後撲面而來的除了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消毒水氣味還有忙碌的醫院大廳景象。
“請等一下,櫻井桑。”山崎廣誠伸手攔住我的腳步,隨即他快步越過我走到前面。
隨即身後的人四散開來,一人補上山崎的空缺另外的人如魚網般將我圍在中央;想是我們的情形很奇怪,大廳裡瞬時有片刻凝滯,許多人將好奇的目光投到這邊。
我愣了下,反應過來後又被山崎廣誠如臨大敵的行事弄得哭笑不得,“我說,你會不會緊張過度了?”
“是您說的,要比萬無一失更慎密。”山崎回頭含笑看著我,眼神俱是不容反駁的堅持,“失誤一次就是血的教訓,我們都領受過了。”
我知道山崎廣誠會如此杯弓蛇影的理由,可我原無意將他們變成專業保鏢;但從現在的情形來看,這孩子還真是拗擰呢~
於是默默捂臉,對於四周異樣的目光我只得選擇視而不見。
我們一行人行進路線中,偶爾迎面碰上或者自身後趕上來的人都被我周圍的人員隔離開,走在當中的我就好比養在玻璃缸裡的金魚,水與玻璃均是透明卻同樣是不可逾越的阻礙。
只是那又如何?被隔離出來的空間裡藏著他們彆扭的珍視,這份心意是我可以忽視其他刺目視線的動力。
我一貫貪得無厭,無論是誰給予我都全盤接收。
醫院的大廳直到出入門的這段距離裡每隔十米左右就立著圓形承重柱,許多約一人高的綠色植物頗貼心的將公眾場所半分割出臨時休息處。
我們一行人步履匆匆,眼角餘光裡偶爾會對上角落裡隱藏的錯愕視線。
比如說,大廳靠近出口處站在圓柱邊上,被鬱鬱蔥蔥的植物掩去大半身影的…
對上那雙意圖不明的瞳眸時我多少有些驚訝,腳步略微頓了頓;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該守在住院的跡部夫人身邊以提高自己在跡部景吾心中的地位嗎?
站在植物後面的藤原今日子抿起嘴角,當她的眼神轉到我周圍的成員時表情明顯變得輕蔑起來,淡淡掃過一眼後她微微側頭象是不屑一顧。
看她這副模樣實在是令我有忍不住想欺負的衝動,正待上前做出些什麼可心思轉了轉,還是暫且放她一馬好了。
“櫻井桑。”被我停頓的腳步拖延的人輕聲開口。
走在前面的山崎廣誠瞬時回過頭。
“沒事。”我扯著嘴角繼續自己的行程,目光瞬也不瞬盯著藤原今日子,毫無顧忌的以尖銳而譏誚的眼神無聲朝對方施壓。
幾步的路程,越過藤原今日子掩藏自己身形的障礙物後,我才看明白原來那後面居然還另藏著玄機。
有個男人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