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沒逃過她的眼睛。
畢竟她是過來人,而今日子與景吾此時的情形又恰好和她當年與跡部慎如出一轍。
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瞳孔無意識收縮,她彷彿看到多年前的悲劇宿命般重演;想到這她冷不丁打個寒顫,內心瞬間警惕,她開始躊躇著該怎麼編個藉口不著痕跡打發掉今日子這個她疼愛了多年的晚輩,才好與景吾深談。
即使是疼愛的孩子們也還是有親疏之別。
景吾是她的兒子,如果要她選她理所當然會放棄孃家的晚輩。
趁著自己尚未反悔前,她覺得需要適當透露出一些資訊,即使聽過之後或許她與景吾母子就此反目成仇。
…………
“姑母?”今日子怯生生的喚道,目光中似乎含著些不確定的惶恐。
“今日子,你去醫院大廳幫我看下山野先生人是否已經抵達。”她微抿著嘴角,試圖用不經意的語氣支走對方;只當是為了兩人都好,她也該早日點醒今日子。
“路上我發過簡訊想來現在應該到了,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交接給他。”
“咦?”今日子一怔,悄悄的睨了眼身邊,神情掠過一絲不情願,“可是您受傷了…”
“母親。”景吾跟著開口道,“您的工作自然有人會安排妥當,請放心休養就是。”
“可是驟然更改負責人沒有親自交接我始終不太放心。”她淡笑著拒絕,視線落到今日子身上,不允許對方有所推搪。
雙方目光交匯之後,象是明確知曉了她的不容否決,今日子垂下眼睫,神色溫順的頷首道“請您稍等,我馬上就去。”
今日子轉身就朝著病房出口處走去,誰知剛到門邊,房門就被人推開。
“景子!”
看著推開門步履匆忙走進來似乎根本沒注意自己差點與堵在門邊的今日子撞到一起且神色憂慮的男子,她剎那間百感交集。
“慎…”她喃喃的低聲喚道,目光近乎貪婪的吞噬著趕到床前的男子。
……你終於來了。
……………
“父親大人。”跡部景吾微微一側身讓出位置,低眉斂眼神色恭謹得恰到好處。
跡部慎細細掃視了一躺一臥的兩人,隨即繃緊的身體不著痕跡的鬆弛下來,“嗯。”收斂了外洩的情緒,神色恢復高深莫測。
“慎…”病床上的跡部景子動了動,手臂抬起朝著丈夫伸去。
跡部慎卻象是無意識地將雙手插入口袋不動聲色望著她,絲毫沒有回應對方的意思,他身邊的跡部景吾神色頓時一變。
房間內的氣氛隨著靜默漸漸凝結,三個人如同較力一般停頓在原地,空氣中外放隱隱的張力。
“咦?你怎麼在這裡!?”今日子錯愕的低呼,從距離聽起來卻並非出自病房內。
跡部景吾收回隱帶責備看著自己父親的視線,目光轉向病房門口,沒想到卻看到一幕更令他憤怒的情景————
藤原今日子半堵在病房門口,從背影與她垂落身側緊攥的雙拳來看想是情緒激動;而她直面的物件卻是走廊外的…
八重子…不經意間對上那人驚怯的目光,跡部景吾微微眯了眯眼。
走廊上的女子神色瞬間掠過幾絲複雜,兩人目光相對之後那女子象是避之惟恐不及腳步有些踉蹌的退開。
尚未來得及思考那女子的驚慌失措意味著什麼,跡部景吾聽見了雙親已恢復冰冷公事公辦態度的對話————
“醫生怎麼說?”
“只是需要靜養。”
“那就遵照醫囑休息…”
“進行到半途的幾個合作專案請多關注一下。”
“別擔心,會有人處理。”
“給你添麻煩了。”
“嗯~那麼我就不打擾了。”
簡短的交談過後,跡部景吾靜靜的看著雙親如同商場合作夥伴那般道別。
跡部慎一如既往行色匆匆,當他轉身離開病床上的跡部景子神情露出些許複雜;而目睹這一切的跡部景吾神情卻如同雕塑般,冰冷毫無生氣。
直到跡部慎迎上走廊外的八重子。
“你怎麼站著?不是說好了坐在位置上等我的嗎?”
男人環著懷中的女子,側面滿是親暱而愛憐神色;女子沒有答話,畏縮著藏進對方懷中;最後他低頭親吻著懷中女子的發心,擁著她緩緩離開。
相擁的兩人以肢體語言闡述了恩愛纏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