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是那連綿不絕的荒山,雖然沒有讓人窒息的恐怖威勢,但卻是讓人心中壓抑。
無頭道人走了出來,他依舊手持道經,模樣絲毫沒變。
“你終於來了。”無頭道人的聲音如朗朗乾坤,震動虛空。
蘇文的心臟劇烈跳動,這一次無頭道人竟然說了不同的話!
片刻後,無頭道人沉默下來:“你不該來這裡。”
“前輩……你……還活著?”蘇文試探性的詢問無頭道人,他也不知道是否會問出結果。
“活著?我已經死了。”無頭道人喃喃自語,似乎聽到了蘇文的問話,又似乎只是單純的自言自語罷了。
說完,無頭道人一步萬里,走回荒山。
一切恢復平靜,似乎無頭道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蘇文望荒山,心中翻起驚濤駭浪,無頭道人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袖珍古棺像是擺渡一般,衝進荒山,片刻後它又橫渡回來,迅速放大。
袖珍古棺與原本的古棺有些聯絡,曾經在死亡之地見過袖珍古棺變大,所以袖珍古棺能夠在這裡放大他並不驚訝,略微猶豫之後,他踏入古棺,再進荒山。
無頭道人的那句話始終在他腦海中徘徊,為什麼他會說你終於來了?
也許只有走進荒山才有答案。
荒山內,平靜得讓人心慌,之前躁動的那些萬古不朽屍身再一次沉寂在荒山內。
古棺橫渡虛空,帶著蘇文一路疾馳,奔向荒山的核心。
遠遠望去,烏雲蓋天,像是將蒼穹頂起來了一般。
踏足荒山內,烏雲消散,古棺靜靜的落在其中,棺蓋早已經開啟,另一個蘇文坐在那裡,望蘇文的到來。
他眼神空洞,卻有湛湛神光,看得人毛骨悚然。
蘇文從袖珍古棺中一步一步走下來,與另一個自己對視。
無頭道人向古棺中的‘蘇文’三次叩首,而後站起身來,走到古棺旁邊安靜了下來。
蘇文有一種感覺,似乎這一切都是為自己準備的。
“我在等你。”似乎是蒼天在說話,聲音從九天傳來,震動整個荒山,如戰鼓雷鳴,餘音不絕。
“你沒有死?”蘇文身體巨震,望著棺木中的自己。
“都死了,我又怎麼可能沒死?”聲音雷動,傳遍荒山,如雷霆降臨。
“你為什麼等我?”蘇文眼神凝重,古棺的回答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因為你要的答案,你……是誰……”蒼天的聲音捲動萬里風雲。
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的想法?為什麼他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蘇文望著古棺中的自己,面沉入水:“我是誰?你又是誰?”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古棺中的蘇文眼神如電,直視蘇文。
他的聲音如同戰鼓,傳到蘇文耳中。
“荒謬,我是我,你是你。”蘇文只覺得脊背發涼,心裡發寒,這個答案太玄乎了。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這是唯一的答案。”蒼天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似乎有些疲倦。
蘇文沉默,如果他所說的是真的,那自己究竟是誰?為什麼他死了而自己卻活著?如果他說的是假的,又為何要騙自己?
蘇文頭大如鬥,紛亂的思緒根本無從理清。
古棺裡的蘇文也同樣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他才開口:“我能說的也只有這些。”
棺蓋一合,古棺中的蘇文又躺了下去,無頭道人朗誦道經,一步萬里,離開山巔。
“無頭道人是誰?”蘇文望著古棺,剛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熟悉的感覺,但是第二次第三次接觸的時候,總覺得無頭道人給他的感覺一次比一次熟悉。
“隕落的太古強者。”蒼天的聲音緩緩傳來。“早已死去的人罷了,太古一戰,無人倖免,所有大能全部殞命,如果你還想知道更多關於你自己的事情,不妨去問問其餘七座古棺,或許他們知道一些你想要的答案。”
七座!蘇文抬起頭,不敢置信,算上自己的古棺,不就是九座古棺?九為數之極,自己的出現是因為什麼?
蘇文眼神冰冷,他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過了半晌,蒼天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有時間不妨去葬神之地看看,或許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說完這句話,古棺徹底的沉寂了下去,彷彿一汪死水,再沒有半點聲息。
蘇文站在那裡,任由冷風吹過,攪亂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