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報道的話,幹嗎不進來,在那裡等人嗎?”陸鑫瑞不斷晃動的食指突然停住了,“不是吧,該不會是在等少陽吧?”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看到言小研衝著校門外招了招手,陸鑫瑞定睛一看,“怎麼是他?段然!”
段然快步走到她身邊遞給言小研一瓶水,然後,興奮地拉著她朝接待處走來,陸鑫瑞躲到了人群后面,等到他們過來後,他才確認二人真的是來報道的。
“不是吧,居然真的和我們一個學校!”陸鑫瑞既緊張又高興,他一路小跑跑到了教學樓後面,敲了敲自己的胸膛這才鎮定下來,“怎麼辦?要告訴林少陽嗎?真是陰魂不散啊!”
拿出手機找到林少陽的名字,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撥出去,剛剛還勸少陽別和他們瞎攪和到一塊兒,現在人家卻是不請自來,連躲都躲不過了,他懊惱的大叫一聲,“不管了!”
言小研和段然在報道結束之後,就離開了學校,他們並沒有去統一的學生宿舍。
其實,段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二人住進學生宿舍,他在學校附近租了同一幢樓裡相鄰的兩間公寓作為他們臨時的落腳之處。
起初,言小研是不同意的,但段然先斬後奏,她想了想,這麼做的確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其他同學發現二人的異常之處,也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關於房租的來源,段然只說是高中時期掙的獎學金,言小研卻從他閃爍的言辭中感受到了謊言的存在,但段然已經貴為梓木之王,她多少要給他些面子,這件事她也就壓在了心底。
陸鑫瑞一直沒有把言小研和段然來建大讀書的事情告訴林少陽,大一新生的軍訓今天就要結束了,林少陽好像從未見到過他們。
陸鑫瑞想,這樣也好,他和少陽已經大四了,基本不在學校待了,只要他不說,那少陽也就不會見到他們,這樣大家都清淨,只是,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他被這種感覺嚇得打了個冷顫。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太早了,新生匯操結束後,林少陽剛好和負責收尾的主任打了個照面,哪知主任認得他,還能叫上他的名字,林少陽出於禮貌也就多嘴問了一句,“老師,需要幫忙嗎……”然後,林少陽就被這位主任親切地派去回收軍服了。
從下午六點開始集中回收,一直忙到晚上八點,期間林少陽揮汗如雨,好不容易撐到了最後,本以為可以收工了,結果一對數目,還少一個班的,他整個人累的已經沒有發火的力氣了。
這時候倉庫的管理員又開始猛催他,林少陽一屁股就坐到了身後那堆散發著汗臭味的軍服上,他手裡揮著本子,朝著面前的一幫大一新生大喊一聲:“哪個班的還沒交,趕緊通知一聲叫交啊!都杵這兒幹什麼呀?”
“不好意思,是我們班。”一把清風般的嗓音從一群青澀的面孔後飄進了林少陽的耳朵。
林少陽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他不敢抬頭,生怕是因為自己太累而產生的幻聽。
“對不起啊,我們是橋樑工程一班的,來晚了,非常抱歉。”言小研手裡拖著一大包軍服艱難地從門口走到了林少陽面前,她看到他的側臉時也是一愣,在汗臭味匯聚的倉庫裡她根本沒想著去呼吸,更別說會聞到少陽的氣味。
林少陽終於鼓起勇氣抬起了頭,果然,時隔一月有餘,他再次見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孩兒。
兩人四目凝視,林少陽的眼角漸漸有了笑意,他裝作不認識她,故作生氣道:“太不懂事了啊,讓學長在這臭氣熏天的地方一陣好等啊!”
言小研抿著嘴,微微笑了,她淡淡地說:“那你還想繼續待在這裡嗎?東西我們已經放下了,麻煩你清點一下吧。”言小研抗議似的一撒手,疊的整整齊齊的軍服從大包的開口處一下子溢了出來。
林少陽趕緊起身一把揪住大包的開口,以免讓剩餘的軍服也掉出來,他衝身後的幾個男生喊道:“還不過來幫忙?”幾個男生立刻從他手裡接過了大包。
言小研衝著他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倉庫。
林少陽隨手在本子上劃拉了一個數字就對倉庫管理員說:“收齊了!我撤了!”說罷,一溜煙消失在了倉庫裡。
他追出去後並沒有看到言小研,林少陽懊惱極了,好不容易見了她,有好多話想問她,難道就這樣錯過了?
他不甘心地四下張望,初秋的夜晚降臨的太早,這個點兒,遠處早已是一片漆黑了,除了昏黃的路燈他什麼也看不見。
林少陽悻悻地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嘟囔了一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