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一飲而盡,她將杯盞倒過來以示涓滴不剩,然後道:“我覺得喝酒最須盡興,好酒也罷、劣酒也罷,醉也罷、不醉也罷,若不能痛快,那便掃了酒興。”
衛渡天道:“這句話最得我心,公孫姑娘要不是女兒家,我們便可去結拜兄弟了。”他站起身在公孫二孃背上拍了一下,笑道:“這裡的男人都沒你這麼豪邁爽氣,哈哈!”
公孫二孃哎喲一聲,在他背上用力捶了一下道:“做兄弟也不能這麼用力,你想打扁我?我倒是不介意跟你結拜兄弟的,怕你的拭塵會生氣而已。”她笑嘻嘻地看著柳拭塵,柳拭塵吐了吐舌頭道:“我可不敢生你的氣,公子說公孫姑娘生起氣來會吃人。”
酒過三巡,菜也吃得快要見底,幾個女子收拾了桌子,眾人便都漸漸散去。
衛渡天提著兩隻酒罈經過花徑,卻見秋漸濃一人獨坐在樹下。他停下腳步,彎腰去好奇地問道:“你在這裡吸取月光精華?”
秋漸濃默不作聲。衛渡天遞過一隻酒罈去,說道:“你有心事?喝一點酒感受一下,或許會好一些。”
“幾時聽過抽刀斷水能斷得了的?”
“不是叫你澆愁,是叫你感受一下酒中的壯懷激烈。古人說酒逢知已千杯少,就當是陪我幹了這一回。”
“我沒有朋友。”
“不用這樣急著拒人於千里之外。你我也許不能做朋友,但至少你能成為我很欣賞的對手。”
秋漸濃看他一眼,道:“這個理由不錯,好,我陪你。”他舉起酒罈仰面,酒水呈一條極細的清流向下傾倒,普通人像他這樣喝酒時通常會淋漓滿身,他卻別緻地以內力將酒水凝聚成一線,受其控制而下流。
衛渡天看了一眼大笑道:“你這人十分別扭,連喝酒也和旁人不同。公孫姑娘性情豪爽,與你截然相反,無怪乎你們兩能合得來。”他也舉起罈子,仰面喝了一大口,說道:“人生真是奇怪,往往別人看來最不合適的人會走到一處,而且匹配得出乎他人意料之外。相反許多看來性情相近、情投意合的人反而相處得並不愉快。”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衛渡天拍了拍他的肩道:“從前我對你觀感很差,尤其不喜歡你的那些傳聞,不過自從為了心劍的那一戰之後,我倒是覺得你比那些沽名釣譽的人還好一些。”他仰頭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