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口鮮血,以手捂住胸口。
惠淨師太一貫平靜祥和的面上亦現出微怒之意,但已無力與成信抗衡。凌葉子奔上前扶住了她,淚水掉下來,叫道:“師太!”
成信笑道:“凌姑娘,勞煩跟成某走一趟。”他笑嘻嘻地走上前,和善面目下隱藏無限殺機。
凌葉子眼睜睜瞧著他走近,毫無反抗之力,雙目中的驚惶之色亮豔得輝如日光。
倏地一道白光隔在凌葉子與成信之間,一個蒙面人不知自何而降,手握長劍,橫過成信胸前。成信注意力全在凌葉子與惠淨師太身上,一時不察那人自何而來,不由心中劇震:“這人來得悄無聲息,真如鬼魅!”凝神看著那蒙面人,臉色漸漸變化,陰晴不定。
那一劍始終蓄勢未發,而那蒙面人鐵塔般的身形已給人威懾之勢,他全身似與劍合而為一,賦予人一種疑真疑幻的感覺。
“你是誰?”成信開口。
“——”
“別攔著我。”
“——”蒙面人依然不語。
成信切齒起來,雙掌頓出。他慣於在人不防備間出手,這雙掌亦然。他一動,對方劍光立起,有貫穿他手掌之勢。他不得已撤掌,左手自劍旁穿過,變掌為爪,抓向蒙面人的前胸,右手奪劍。蒙面人左手橫過,擋過他一掌,劍身旁削成信右掌。數招過,勝負未分。
“你不該——”成信從齒縫擠出這三字,撤掌後退,冷凝的目光自那蒙面人臉上掃過,緩緩轉身離去。他離去的身形仍如一介貴人。
惠淨師太與凌葉子均未料到成信如此輕易地退走,不由訝異無已。凌葉子驚魂稍定,道:“蒙這位大俠相救,實是感激無已——”
那人揭開蒙面黑布,露出一張微黑的臉膛,長方臉,輪廓如削,眼神如刀。
“莫非你是衛渡天衛大哥?”凌葉子想起邵天衝曾提及的衛渡天,看這形貌,這氣勢,自非衛渡天莫屬。
“正是。”衛渡天笑了一下,惠淨師太發覺他眼中流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勉強之意。
凌葉子一臉歡欣之色:“多謝衛大哥相救,你可也是因韋掌門廣發英雄貼方趕來相救?”
衛渡天微笑道:“韋掌門?為什麼要為韋掌門廣發英雄貼才來相救?難道不能是因為我的邵兄弟?”語中微帶戲謔,令凌葉子面上一紅。隨即他伸手去扶惠淨師太:“師太看來是受了重傷?”
惠淨師太覺得他掌心傳來一陣陽和的氣流,朝他微微一笑,以示感激。
衛渡天道:“你們目下情勢甚險,為以策安全,我還是將你們送至不平門再走吧。”
“阿彌陀佛,衛施主仗義相救,甚具悲天憫人之心。此一路若有衛施主相送,自是安全,只是勞煩衛施主了。”
三人一路同行,惠淨師太放緩了腳步,讓凌葉子在前。衛渡天扶著她落於後,聽到她極細微的聲音道:“貧尼只是不明白,成二當家何以輕易撤退?”
衛渡天面色不變,緩緩道:“我也不明白。”惠淨師太感覺到他扶著自己的手穩定而有力,並無異樣,她默然不再相問。一路靜靜地行去,飛斧幫竟無人再堵截。
至不平門,門外待客的兩名不平門弟子遠遠瞧見凌葉子,均驚叫一聲:“凌姑娘回來了!”其中一個飛速地回去相稟,另一個歡喜地領著他們徑向不平門之內去。
衛渡天道:“任務既已完成,衛某在此當作別。”
“別走啊衛大哥,你救我們一命,我們還未曾好生謝過,況邵大哥對你十分思念,若知我讓你走了,定會十分失望。難道衛大哥不想見他一面?”
衛渡天面色微豫。
“衛施主一路勞頓,且先在不平門稍作歇息再離去亦不妨。”
“既如此,我便見邵兄弟一面再走罷。”
遠遠地凌葉子瞧見韋不平與邵天衝、鐵娘子等人迎上來,最出她意料之外的,是裴濯行與周超竟然也在人群之中。見她歸來,眾人均喜,一臉親熱之狀紛紛搶上前噓長問短,邊向正廳走邊詢問。邵天衝忍耐不住,加快步走到凌葉子跟前,伸手去握著她雙手,一時喉頭哽咽無語。凌葉子面泛紅潮,任他握著,嬌羞無限。
“見了邵大哥怎麼連姨父也不要了?”裴濯行難得的展顏一笑。
“姨父!你欺負人。”凌葉子鬆開手,頓著腳撒嬌。
“我哪裡有欺負你?分明你在欺負我。姨父千里趕來,只因擔憂你的安全,可是你卻理都不理。你說可不是你欺負我麼?”裴濯行微笑。
邵天衝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