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宛青吃了東西,灌了兩口清水,感覺胃裡好多了,重新汲滿兩桶水挑著回小院。春花亦步亦趨,盧宛青知道把對方留在身邊只有給自己徒增麻煩和不快,說:“今天你就回去,我這裡不需要你伺候,而且你也看到了這裡沒有睡的床鋪被褥,食不果腹,回去總歸是有頓飽飯吃,有個安穩覺睡。”
春花在這裡待了一天便受不了,自然想回去,可是主人家把她安排來伺候小主的,這樣回去肯定要受罰……指不定再遇到難相與的主,漸漸的,她開始懷念起曾經的“盧宛青”來了,那個時候雖然跟著受罰受罪,但是如果說對方是盧府姑娘的話,她的待遇也比姑娘差不了多少。而現在,當盧宛青徹底不理她甚至要趕她走時,她後悔了。
盧宛青看出對方的顧慮,說:“等下早課後我便休書一封。”
春花還要說什麼,盧宛青卻是不想和她墨跡,到了小院,將水桶放下,整理一下衣衫,便準備到前院大殿做早課。
兩人到的時候,眾姑子已經跪坐在大殿裡面,掌院在最前面。見到盧宛青兩人進來,眼睛微微睜開,復又閉上,嘴裡喃喃吟哦。盧宛青到旁邊拿了草蒲團在最末處坐下來。氣氛莊嚴肅穆,盧宛青在這裡感覺到一種叫神聖的感覺,不覺中,腦海中各種雜念慢慢拋開,身體獲得真正的寧靜。
一個時辰轉瞬而過,眾姑子各自將蒲團歸位,散去。監事姑子叫住盧宛青,“那個,你們兩個等下吃了早晌飯留下,我有話跟你們說。”
盧宛青一聽,心中隱隱覺得其中有貓膩,莫非這個監事已經準備給自己穿小鞋了?心裡雖然這樣想著,嘴裡仍舊應諾。
早晌飯是一碗紅薯稀粥,到盧宛青去舀的時候,裡面又只剩下一點清湯了。幸好有先見之明,早上吃了點東西墊肚子,只是春花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餓了一天,喝了一碗稀湯怎麼夠,餓的夠嗆。
飯畢,監事姑子對盧宛青兩人說:“我們廟裡不比那些名山大川的大寺廟,香火旺盛,不愁吃喝,這裡要想吃飯就必須做事情。你們來也有一天了,想必對周圍已經熟悉了,以後你們兩人就負責打掃這大殿的衛生,每天需要用清水仔細擦洗……”
盧宛青心中冷笑,這橋段自己以前在小說裡沒有少見,一旦應下,對方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衛生是打掃不好的,打掃好了,便隨便一個由頭撒上些髒水渣滓之類的,光是想想就難熬的很。最重要的是以後便沒有自己的時間了,這是盧宛青不想要的。
待對方說完,監事姑子一副老神在在的等著對方求饒抑或是面露難色,盧宛青臉色不變,不卑不亢說道:“我這次是奉祖父之命前來靜心祈福的,這姑子廟從當初修建到每年的修葺我們盧家都出了不少錢財,我這次我到這裡來多則幾個月,你們不僅給我安排廢棄的小院,沒有任何床鋪被褥不說,還要打理照看田園,現在更要說需要每天打掃。這未免太過份了。”
監事見對方雖然出生大家,但是衣著寒酸落魄,定是被家裡人“趕”出來的,便覺得好拿捏,沒想到自己剛一提起對方便反駁回來。但是反過來一想,誰說的準對方以後會怎麼樣呢?萬一盧家家人來了,抑或是對方找了個好門庭,自己一個小廟,還不是對方一句話翻覆的問題。於是哼了一聲,說道:“我們廟裡是不養閒人的,要想在這裡住下就必須聽我安排。”
第十五章 修煉,盲人摸象
盧宛青索性也豁出去了,現在一服軟,以後幾個月就有自己受的了,說:“監事姑子,我剛來的時候掌院便已經安排好了,莫非你覺得掌院安排不妥想違逆不成?”
“你,好個牙尖嘴利的妮子,掌院執掌大院,不可能事無鉅細都親力親為,這些瑣事自然是由我來安排,你要不服大可以不住這裡,回去當你的姑娘啊。”
盧宛青說:“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不再大院吃飯的話,自然就不需要做這些事情了?”
監事脖子一梗,“自然。”她見對方只帶了一個包裹來,料想對方也不可能獨立伙食。
“那好,以後我便自理伙食,至於那五畝山地,我自然會在這裡的時間去照料一二。”
監事膀大腰圓,指著盧宛青的手臂贅肉顫動,“你你,好,以後餓死在偏院了可不要來找我。”
春花沒想到小主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想到對方帶有一些乾糧來,可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捱餓也不分給自己吃,正想說什麼,被旁邊的盧宛青挖了一眼,被止住。
監事沒有拿捏住對方,心裡不忿,喚來另外兩個姑子狠狠訓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