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我家猴爺,要滅他滿門!”
“混賬話,那廝是呂妃的兄長,休得胡言亂語,讓平陽和長樂兩位殿下去鬧。”
被宋缺一喝,鄧海東一愣,咬咬牙,總不能繼續說下去吧,只能悻悻的找話頭:“咿,你叫婉言長樂殿下不彆扭?”
頓時刺的宋缺鬥氣亂竄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可他對面那廝卻又一本正經起來:“可惜現在那廝被平陽做了,不然倒要問問誰慫恿了他的,最近他又和誰走動。”
“各為家族事,上有所好,下才…”
“二叔,你說我當時允了靈武節度會如何?”“如何能去,那安西兵至,後路斷絕,將死無葬身之地!”
鄧海東冷笑:“便是如此也未必。”
“別小看了天下人物,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底細?現在離了武校領,看老夫單手也能打的你魂飛魄散!”宋缺壓低了嗓子怒喝道,鄧海東頓時狼狽:“誰說的。”
宋缺咬咬牙:“你這廝,除了家族長輩知曉你本性,哪個外人能容你?越是瞭解老夫現在就越是佩服鄧公,若說勇烈一族能夠復興,首功不是你,而是鄧公。”
“那是,族公是在下最為佩服的人,第二個才是二叔呢。”
“……”“對了,二叔,百川還和我說……”
左帥聽完點頭:“百川兒說的對,老夫也記得高仙芝曾說,他得了飛信,說狼騎可疑。”說到這裡,宋缺冷笑:“其實沒了這信也罷了,分明欲蓋彌彰。”
“你是說高仙芝也?”
“我只曉得,什麼大將被陛下棄了還敢聯絡舊部,除非早有底氣,可若他早有底氣,做局的人會不知道僕固懷恩事?難道不可提醒一番?分明是坐等要掃了舊臣,如此手段可憐我的兒郎!”
“也許今上也曉得我們看破,怪不得封我靈武死地。”
“封靈武這倒未必,只是已經君臣相疑,於是什麼也不對了,他才登基來不及整理內衛,那太上皇至今未醒岌岌可危,現在你二兄要你如此,就是為先安他的心的。”
然後左帥道:“若不如此做一做,也許他現在還記得你的好處,但長安守備是誰,玄甲統帥又是誰?一番人事安排分明早有定計,如你所說,他有手段卻無真心胸,日久悔之晚矣,老夫其實現在都能理解鎮北候家如何不甘了,世間最可笑真莫過於此。”說完沉默。
半響後,鄧海東低聲道:“二叔,其實我知道呢,他容不下我的,就算沒有這些心病,這勇烈封將也為把鄧族入遷長安,誰叫我現在盡得了軍心名氣,一呼百應,又有您和高公,既可立他也可廢他,不困了手腳,讓他如何能安心?”
“知道就好,過去就想你這廝別太混了,等到發現你其實心裡藏著事卻裝瘋賣傻,於是又擔心你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卻巴不得你是個真猢猻才好。”
“以忍對忍就是,其實我早就想好了,等婚後就和婉言還有平陽安心在長安過過日子,這天下不臣猶在,總又再亂的時候,到時候看他放著我用是不用!”
“說的好,二叔這就算放心了,隨便你去鬧騰吧,你自己知曉這個分寸,鬧不出禍的。”
“有禍也是假禍。”鄧海東壞壞的一笑:“說起來,二叔你知道我第三個佩服的人是誰嗎?”
“誰?”
“百川兄啊,都不曉得在江東怎麼長成的,腹黑的很…”
腹黑?宋缺撲哧一笑,居然贊同他,老頭子現在只把他當了自己親兒一樣,因被這廝沒事情就胡言亂語刺激的習慣了吧,反而比對宋明歷時更隨和自然,悄悄道:“虧你當年救了他,現在他除了護他老父和我,就是整天為你在後面忙。”
鄧海東正色道:“他不負我,我不負他。”
“恩。”“好了,那二叔還是好好療養吧,總有一日海闊天空的,我就先去看看李希言兄。”鄧海東說著站起來,想想又回頭:“二叔你要快些好啊,還能渡些上等武將氣給我用用呢。”
又被這廝當成補品調侃,宋缺苦笑著擺擺手:“最近老夫就在查著五行,有了門路和你說。”鄧海東嘿嘿一笑,拱手:“還知道二叔在培養張遼兒呢,是要送我一員智將吧。”
“不枉了老夫的心血就好,滾吧。”
鄧海東就此出了宋宅,這裡是宋天住處,對面的則是曾經的宋門長房處,如今已經滿門直系盡無,就留下了一些僕役,只是每日打掃表現,望有一日宋缺或是宋天收了他們,看到鄧海東走出來,那邊多少僕役都趕緊給他問安,鄧海東也不理會,翻身上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