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玄宗召見本帥,初到長安時,萬國氣象,朱雀大路彷彿通天,後一次,是安祿山叛,我領子弟北上,陛下夜宿渭橋,再到如今!”
看著長安如今的摸樣,鄧海東仰頭一聲長嘆,舉起馬鞭:“分三路進城,沿南向北推進,凡搶掠****者,殺!”
“是!”
一聲令下,左是赤騎鄧長天鄧炎武帶領,右是朔方徐達張遼帶領,中間武校領一千,這就向著長安而去,長安內亂民忽然聽到南邊馬蹄聲震天動地,正忙著殺人滅戶的都紛紛停了手,只有那號哭聲依舊不絕於耳,有聽的心煩的回頭又剁了幾個,側耳再聽。
漸漸色變,可是已經晚了,城外軍馬已入,沿著朱雀長街,三軍從安化門,明德門,啟夏門處進入,掃蕩坊內,凡是持刃者,一箭射殺,口中高喊:“勇烈君候有令,燒殺搶掠作奸犯科者,斬!”
半數騎兵街頭馳騁,半數下馬,十人一列從兩邊撲進門戶,看到作孽者,一句廢話沒有,手弩射去,大槍捅去,雁翎劈去,之前幾日來過的如神仙的一班頓時身首兩分,救下的民眾號哭,紛紛說這裡算是好的,再內面已經不成人間。
看著他們悽慘摸樣,聽著他們說的,劍南軍馬人人咬牙切齒,還等什麼?繼續推進,這個時候,亂民已經曉得劍南人馬來了,聽到沿途而來的喊殺聲,有膽怯的竟然跪了苦主面前哀求,誰肯答應?如今見劍南軍馬來做主,尋常百姓都舉起傢什來拼命。
軍馬繼續前行,就看到門戶裡不曉得多少人被打了出來,後面還有百姓如瘋了一樣,甚至有撲上去撕咬生吞其肉的,子弟們任由他們發洩好了,上去幫忙做了,讓他們到一邊去,繼續再向前,從午後到晚上,有亂賊在前面乾脆點燃了坊內房屋,妄圖隔絕道路。
鄧海東得知大怒,親自下馬帶領武校領衝入火海中,對了為惡的就殺,而此時長安早也人人開始自救,留下子民中,作惡畢竟少數,如今人群洶湧,他們哪裡還能抵擋,逃不走的被打死當場,逃走的被三軍逼迫聚集,漸漸亂賊殘餘的全被趕著,聚到了朱雀大路上,上下居然還有萬餘,長街上前後擠成一團,也綿延了兩裡!
這群亂賊,看了周邊軍馬森森殺氣,都伏地哀求。
而兩邊軍馬後,子民們都號哭著求殺光他們這些亂賊,士兵人等看向鄧海東,鄧海東則冷冷看著火把之中,蜷縮而滿臉驚懼的亂賊,其中有些似乎也是窮苦出身,其中有些彷彿豪族外房子弟等等,如今他們這樣,可之前卻是無辜子民受罪!
“不曾見國難時,你們有勇氣和叛逆廝殺,只見國難時,爾等禍亂民間!給本帥亂馬踏死他們,一個不留!”
“是!”
部下不出刀不刺槍,只是驅馬而上,沿著朱雀長路橫開,炎武兒當頭驅馬向前,鐵蹄這就踏進人群之中,一路向北,身後一撥一撥轉進,兩邊有逃竄的才被射腿倒下,依舊要他們被踏死才行!漸漸的馬蹄聲如雷響起,嚎叫聲越來越小,長街上,只聽到鐵蹄踏入血泥的聲音,撲哧撲哧…
一直到了前面,炎武兒圈住馬:“全軍,後轉!”
紛紛圈馬,幾個呼吸之間列隊,這就再次回頭,到了這邊,再下令:“全軍,後轉!”上萬亂賊不曾走了一個,幾乎盡數都被踐踏成泥濘,血水流開,漫過街邊花叢,然後流入坊間去,鄧海東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看著,滿城也悄無聲息,有安西留下的哪裡敢吱聲的?早悄悄不知道躲了哪個角落去。
“盛夏易生瘟,拆除房屋燒燬屍身!”
發下命令,鄧海東再次向前,這次卻是直奔大明宮去,一直到了頹敗的朱雀宮門之前,呆呆仰望了良久,身後長街上,已經燃起了沖天的大火,或有居然不曾死透的,也許之前忍痛詐死的,在火海里嘶號掙扎,人影被火光投在天幕之下宮牆之上恐怖亂舞。
而那黑暗深宮內則寂靜如同鬼城。
炎武上前:“大人,可要去勇烈府看看?”
“不曉得已經被亂賊攪的什麼摸樣,不看也罷,九百年前,勇烈先公可會想到,有一日,他的子孫會在這裡縱火長安,血洗帝都?”鄧海東喃喃的道,然後緩緩的回頭,眼中寒光四射,看著雨水下淋了火油燒的翻滾的那片煉獄,低聲吩咐道:“城內人等願意南下的,這就去,但自備乾糧飲水等,這次本帥不能再等了,會在瀾滄北岸留下渡船接應便是。”
“是。”
“全軍出城,休息三個時辰,養足馬力,這就回頭。”說到這裡,他聲音突然拔高,重重的一刀擲回,插在了朱雀宮牆上幾乎沒柄,鄧海東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