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飛黃騰達還在話下嗎!
中午酒過,一行人下樓,上車徑直去了高府,高力士去沐浴更衣,洗了酒氣,也有下人丫鬟等為他們忙碌,婉言也無需回家了,已經有裁娘上門當即為她趕工盛裝,也有裁縫在為鄧海東和馮三保還有宋明歷趕工新衣,忙忙碌碌的不停,一直折騰到了午後近了黃昏時分。
鄧海東和馮三保,宋明歷三人穿上了錦衣,佩了玉帶坐了廳堂,有腳步聲響起,佩環清聲,門口香風湧動,丫鬟們擁著穿上一身雅緻淡紅,繡滿牡丹,籠紗水袖長裙的宋琬言走了進來,雲鬢高聳鳳搖輕顫,眉間硃砂淡掃娥眉,明珠點了絳唇。
如此國色,驚豔滿堂,便是宋明歷也被自己妹妹的容光震懾的說不出話來。
宋琬言羞澀的給義兄和明歷斂禮後,來到了鄧海東身前頑皮的一笑,輕輕問道:“可好看?”鄧海東點點頭:“其實還是我有眼光。”邊上丫鬟們無不竊笑,宋琬言嬌嗔的打了他一下:“你這人。”明歷在罵他無恥,高力士已經走了進來,看了面前這對人滿意的點點頭。
穿著暗繡麒麟硃色錦袍的鄧海東,現在頭上戴了一頂冠,有些覺得不適應,時常伸手去動,這一動讓高力士喝道:“頭冠不可歪!君前失儀小心吃了苦頭。”鄧海東只能忍著,又去扭了兩下脖子,惹的高力士也無可奈何看著他發笑。
府上誰見過老主對哪個外人這麼和善過,雖然已經盡知這是誰,都悄悄看他,高力士已經在叮囑馮三保和宋明歷帶著這無知之徒,又大概講了些正常的君前對呈,心中卻想就是失禮一些,陛下也不會說這廝的,何況鄧海東也不是真不知道分寸的人,老人就這樣碎碎的說了些,口乾了喝了茶之後,看時辰差不多了,於是說走。
這次去,幾人騎馬,高力士帶了義女坐在車內,從車窗外看著滿街燈火已經點燃,近皇城一帶人跡稀少,但明宮上也已經流光溢彩,一輪明月在東昇起,大如玉盤照耀人間,老人就和乖巧的婉言閒聊著些,十句八句還是在說她和那人的事情,時不時的呵呵一笑。
前面的鄧海東則和宋明歷一起,在馮三保兩側,這三個人湊到一起,尤其是宋明歷和鄧海東在,那還能有什麼好事,自然是在胡言亂語,周邊內衛聽的頭昏,一直沿著朱雀路進了皇城,兩邊甲兵肅立,他們才算閉嘴,當走到了承天門時,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官吏,看到是高將軍車馬,都注目看來,看到那三個年輕人,訊息靈通的他們眼神熱切。
高力士也無需下車,他的護衛也得以乘馬,這般恩寵是難得的榮耀,只有鄧海東覺得慶幸,看那長路走的話不累死?過承天門後還有良久才能到大明宮下,由山下仰視更覺殿堂的氣勢恢宏,鄧海東目不轉睛的看著,坐北朝南的終點,山下還有了一片官吏等著。
據說今日元宵,天子還召了長安六十以上老者一百人,看著那邊一群老人惶恐激動的站著冷風裡,卻人人滿面紅光,鄧海東一笑,到了此處,隨著眾人翻身下馬,高力士挽著宋琬言出了車時,那些官吏都口稱高公,圍了上來,恭賀收了義女云云,宋琬言羞澀的只能一一回禮,其中還有她自幼認識的,乃至二叔的好友等…
高力士又回頭召來了那三人,要他們見了各位,這位是誰,這位是誰,亂七八糟的名頭鄧海東一個記不住,眼看走完了這一圈,倒見了關亭侯李希言,是李希平長兄,正排在外圍,宋明歷悄悄一說,於是三人主動走了過去,三人就拱手問好,李希言和兄弟一向感情深厚,本支沒落後他是拼了積蓄為兄弟才混到一個赤水守將的缺,最近知道了這些事情心中開心,但猶然為些人所輕。
可今天,馮公當頭,明歷校和虎子一起,就這樣走來對了自己行禮,馮公年歲相當拱手說謝,而那邊明歷校和虎子卻是拜見長兄的大禮,頓時讓李希言心裡百感交集。若不是元宵他一個賦閒的亭侯哪裡有資格到這裡?站了這裡後那些大人物不看自己,一些同輩倒是前所未有的熱情來問,這種虛偽只讓他難受至極。
直到這一刻,他才心裡陰霾全去,連忙拉住三人,手忙腳亂一番,宋琬言也微微紅著臉走了過來,少女今日蒙陛下令,得以入宮參宴是為何?人人盡知,此刻多少人看著,年長者在笑,年輕些的在眼熱她的絕色,她走來不知道鼓了多大勇氣,這比當日放火燒青樓的心理壓力可要大多了。
但她還是走來了,走到鄧海東身邊,對了李希言一拜,羞澀的道:“拜見兄長。”
高力士和身邊人閒聊著,悄悄聽著這邊動靜,聽了這些他一笑,想起侄兒說的,這幾個兒郎的赤忱,今日果然如此,那些高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