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銀杏葉就是我的樂器,我們的默契配合直惹得我串串笑聲飄散出去。
腳下演奏還不過癮,我又出手玩起銀杏雨,我的雙手儘可能多地摟起樹葉往頭頂上方揚起,樹葉嘩啦嘩啦下雨一般拂在我臉上,打在我身上,灑落在我周圍,我竟高興得忘乎所以大聲笑起來。
菱香似近似遠的聲音不時提醒我,我也不顧不管接著再來,樂此不疲來回折騰樹葉,反覆不休地一再製造漫天飛雨,漸漸地菱香也懶得再提醒,沒了聲音。
涼秋來臨,入夜寒意襲至,這時候誰還會跑這裡來。
再一次我揚起樹葉,樂滋滋抬起頭讓臉龐迎向葉雨,葉片繽紛而落,或許是灰塵也被我揚起,不想眼睛一下迷住,有些刺痛,睜不開雙眼的我大聲叫喚菱香過來給我吹一吹。
沒聽到菱香應答的聲音,只聽見腳踩樹葉的聲音慢慢靠近,我著急地向聲音的方向招手催促,“菱香快來,幫幫我,眼睛好難受。”
腳步聲在我身前停住,我的臉隨即被一雙手捧住,從天而降的雙唇親了親我的眼,然後又吹了吹,這氣息我熟悉,是他。
驚慌的我雙手停在半空不知所措,聲音有些發顫,“皇上,我?”
他沒說話,又朝我的眼眸吹了吹,還不錯,眼睛舒服多了。
“多謝皇上,妾妃沒事了,皇上放開我吧。”
他沒有任何想要撒手的意思,我只好試探地問道:“皇上還是生我氣嗎?”
他聲音略顯乾澀,“氣,實在是可氣之極!你說,要怎樣才能讓朕消氣?”
被他捧住的臉除了面對他根本就無處可躲,“妾妃不知道,還是皇上告訴我。”
他卻婉轉嘆息,“墨蘭,朕該拿你怎麼辦?”
我還沒回過神來,他的雙唇就竄到我唇上,他就好似在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步行者,乾渴焦灼之際發現綠洲中的一灣湖水,瘋狂地狂亂吞噬。透不過氣幾乎窒息的我好幾次想要推開他,可他輕易就拽緊我,愈發肆無忌憚猶如火龍一般緊緊纏住,就連地上的枯葉彷彿也被他燃燒殆盡。
被他圈緊懷裡,他不假思索就答應了我希望撫養欣瑤、玥柔的請求,接著他放開我,一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正視他的雙眼。他非常認真非常嚴肅地告誡我:“日後任何事都必須站在朕這邊,絕對不準以死要挾於朕!”
“皇上,其實我······”本想婉轉解釋我的苦衷,可誰知才蹦出幾個字,他就迫不及待封上我的嘴,堵回我的話。
這一次,他很溫柔,也很細膩,慢慢升溫,層層推進,口中的火焰彷彿偷偷溜進我的心中,一點一點烘烤我冰涼的心。消融的冰水回流,在口中化作甘甜,心房的溫度漸漸蘊熱,心神也開始飄飄然迷亂紛紛。
突然,冰層燒融斷裂,一聲哀痛發出,我的指尖護向下唇,臨了他居然派出他的尖牙利齒咬了一口我的下唇。
“牢牢把朕的告誡記在心上,不容辯解,懂嗎?你還想說什麼?”
忍住下唇的生疼,倒吸一口涼氣,不作它想,乖乖投降,“墨蘭聽皇上的,從今往後,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留言,要要要···
第110章 喬裝施善
八月二十七日,葬和碩榮親王於黃花山。
皇兒下葬的那晚,皇上就陪在我身旁,整夜我都難以入睡。見他閉眼,以為他已睡著,我蒙上被子,任眼淚漫無目的、悄無聲息滑落。
他掀開被子,我慌忙用手矇住臉,他把我攬在懷裡,“墨蘭,都是朕不好,沒能守住我們的皇兒。”
我的手愈發緊緊壓住臉,不讓他把我的手拿開,只是一個勁兒在他懷裡搖頭,不能怪他,他做得已經夠多了。
“墨蘭,朕去和皇額娘說說,你去南苑休養幾天,散散心,到時朕去看你。若是覺得孤單,把婉晴也叫上,你們姐妹倆有個伴也好說說話。”
蜷在他懷裡,我毫不猶豫點點頭,這樣的恩寵只會招致後宮姐妹們的嫉恨,可我此刻的心情早已顧不上這些。午夜時分,穿過皇宮宮牆縫隙刺進我心裡的冰涼讓我窒息,我想逃出宮去吸一口單純的空氣。
往年十月後直到來年春天,朝廷都會發放糧食、銀兩給粥廠,煮粥賑濟京師饑民。今年太后提出,宮中喪事接連,慈寧宮率先捐出銀兩給粥廠,接濟饑民的粥湯提前開煮。得此訊息,我自是二話不說,把自己的積蓄整理後,帶上菱香送去慈寧宮。
進宮以來,皇上的寵愛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