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你這個額娘沒教會她文靜些,反倒學起了她,真受不了你們這對母女。”
握緊我的手,把我拉到她身旁坐下,笑意讓她的雙眼彎彎,“墨蘭呀,如今你是完全站在了他那邊,什麼都向著他,哀家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無奈地搖搖頭,“福臨他急躁、易衝動,親政這些年做事情從來就是風風火火。欲速則不達,有些事不是快刀斬亂麻那麼簡單,怕只怕斬不斷,理還亂。”
太后起身,慢慢踱步去到門前站定,抬頭仰望天空,“今日風和日麗,明日就可能雷電交加,哀家勸他要對宗親忍耐,要對親貴忍讓,絕不是空穴來風。他雖是不可冒犯的皇上,可這個位置不代表堅如磐石,一直都是搖搖欲墜,絲毫不能掉以輕心,更不可肆無忌憚。”
太后回身,面色肅穆,“從前多爾袞無論怎樣跋扈,他年紀雖小,亦可忍辱負重。祖宗保佑,多爾袞亡故,壓在他身上的大山倒塌,但他卻少了那份忍痛的堅持。原先想著,壓抑太久,隨他發洩一些時日,自然收斂。可誰曾想他卻尋了條自己的路,獨自一人往前奔,身後都沒有護盾,只憑他身上那身龍袍,他以為就可以所向披靡嗎?那件金燦燦的龍袍雖繡著象徵至高無上的神龍,可那張牙舞爪的龍嚇唬不了刀箭鐵炮,更難馴服百態叢生的心眼。穿上龍袍的那人不能只是發號施令,更重要的是忍不能忍,屈不能屈,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太后句句肺腑之話,完全震住了我,“太后,如此金玉良言,為何不說與皇上,讀萬卷書也難得此箴言。”
無可奈何在她嘴角開出一朵苦澀之花,“孩子,我們母子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再難坦誠相見。福臨六歲之前,我們是盛京後宮中相依為命、彼此親近的母子。到如今,我們是紫禁城中水火難容、彼此疏遠的皇太后和皇上,那把龍椅生生隔開了我們,彼此越走越遠,再回不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