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桶裡,我全身散了架,菱香與翠艾早已跪爛了膝蓋被揹回屋裡,倒是綠蕎領著人在我身側忙碌。
綠蕎幫我打理好頭髮,我便遣開她們,一個人籠罩在熱氣裡發呆。
他終究是皇上,要他肩負一國江山,只要他朝乾夕惕,他就能。然而,一生一代一雙人,他卻託不起,只要他一天坐在那把龍椅上,他就不能。
而我,倘若只是單純做他的寵妃,安靜地守在承乾宮只面對他一人,那麼我儘可不理會後宮其她女人的感受,甚至太后的訓斥我也充耳不聞。
可是,他已經把執掌後宮的大權交到了我手上,挨宮挨戶打交道,所有節慶日、紅白事的張羅,皇后該行使的職責都是我在做。站在這樣的位置上,不可能光憑皇上的寵愛就能做好,平日裡為人處事的積累才是根本。
仰後靠向浴桶邊緣,合上雙目,一行清淚搖搖曳曳滾落。我與他憧憬的雙宿雙飛之間,隔著太多太多,他是那輪照耀大清國的紅日,而我只能是紅日下距他千里之遙的仰視者。
當他悄無聲息進到屋裡時,我沒有察覺。當他的唇印在我的眼角,吻去我的淚花,我不敢睜眼,只是眷戀著熟悉的氣息。
“墨蘭,”他的聲音低沉得都快要被哽咽吞沒,“朕就想要我們倆的孩子,很想,很想。”
我溼淋淋的手撫向他的臉頰,他臉上的溼潤我不確定是來自我手上還是他眼中,可我還是沒有睜開眼,輕語我的心裡話,“皇上,我也想要,特別想,特別想。”
他的唇貼上我的唇,我的雙手摟上他的後頸,主動纏上他的舌尖,綿綿吮吸。
片刻,移開留戀,喘息間,我輕聲懇求,“皇上,順其自然吧。該有的會有,不該有的莫強求,我們都放開手該是如何就是如何,好嗎?”
我依舊不曾睜開眼,卻也捕捉到他急促的呼吸。
突然,他吻住我的雙唇,霸道得不可阻擋,決絕得不容置疑。他的吻疼得我發顫,壓得我發暈、心痛,淚水不由就止不住溢位,一路流入深深糾葛的唇舌中。
然而,這次我卻是清清楚楚體味到,口中的鹹味,不止是我的,也有他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