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湎,墨蘭已不在人世的清醒傾軋向他。不願意接受殘酷的事實,他一拳又一拳砸向樹幹,落雪一次又一次打在他頭上、臉上、身上,無情地提醒他,天上人間,清靜俗塵,遙不可及。
無論是侍衛還是隨侍的太監,都無法勸阻福臨的拳頭變得血肉模糊。終於,梨樹頂尖那片不願意隨秋風而去的褐葉,脫離枝幹,揹負一層覆雪準確無誤砸向福臨頭頂。福臨停住手上的動作,不得解脫的他仰天痛苦嘶喊,震撼夜空。
與此同時,一直在殿內警惕的吳良輔確定方位,靠近東次間伸長脖子探頭探腦,“是誰在裡頭?少在那兒裝神弄鬼?”
裡間沒有回應,吳良輔也沒敢輕易跨進,雙眼盯緊,嘴裡吩咐身後的小太監去喊侍衛進來。侍衛還沒進殿,就見靜妃從裡頭獨自款款步出,冷目射向吳良輔冰刀,“狗奴才,你倒是叫侍衛過來碰我一下看看?”
見是靜妃,吳良輔大吃一驚,趕緊著變臉請安。別人他敢甩臉色,可靜妃,他有所顧忌。
靜妃不搭理吳良輔,一步一步邁向殿外,行至月臺正對下方福臨所在位置,冷麵孔冷語潑向福臨,犀利的嘲弄不留絲毫情面。
“真怕是別人曉不得你是個多情種,情多氾濫到連這茫茫白雪都蓋不過你。皇上,你還是適可而止。這宮裡又不是就住著你一人,喊什麼喊。你自個兒不睡,你還不讓別人睡?”
第221章 舌鋒尖利,割發斷義
靜妃開口,從來就是尖酸刻薄,莫說奴才們習以為常,就是福臨也是聽慣不怪。倒是靜妃出現在承乾宮,著實讓大家稱奇。
福臨慢行踱步,上月臺,站到靜妃跟前。如果說靜妃的冷是戳人的刀子,那麼福臨的冷就是從裡至外的漠視。四目冷冽相對,倒叫得他們腳踩的積雪算不上冰涼,因為這兩人眼裡透出的寒氣均來自於內心深處的冰凍三尺。
“出去,你沒有資格進來。”
“你也一樣,要演戲,上外頭演去。這裡空無一人,你演給誰看?”
福臨一開口,靜妃便是咄咄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