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配合。
表面看來慈寧宮不是內監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對方定會放開手進一步展開行動。
太后的專屬御醫雷鳴德查驗完雯音的屍首後,前來彙報,雯音的死狀似乎是中了斷腸草的毒。據傳嚐盡無數草藥的神農,每次嚐到…毒…藥都因手中握有神草而化險為夷,但就是這種斷腸草斷送了他的性命,任何靈丹妙藥都回天無力。
菱香也很快過來回稟,雯音的房中仔仔細細搜查過,沒有一樣可疑的東西,索瑪姑姑也明確這兩天雯音並未出宮,那麼雯音手上的斷腸草從何而來。要麼…毒…藥已經在她手裡一些時日,要麼就是她今天見過什麼人,拿回…毒…藥。
突然想起何中說過下晚找不到雯音,莫非就是那時候雯音去見了什麼人?可是何中好像並不知道內情,他只知道雯音有危險。現雯音已死,但何中與雯音的關係非同尋常,看來還是要從何中口中找到蛛絲馬跡。
審訊對於索尼來說本不算難事,形形…色…色…的犯人,他見多不怪,各種各樣的酷刑,他也屢見不鮮。酷刑實施,犯人的慘叫他聽在耳裡更是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只是何中可讓他犯了難。
問來問去,何中就一句,他要見雯音,其它的一概不知。刑具上身,他也還是如此,以至於索尼自己都相信,何中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最後,索尼在何中耳旁小聲告知,雯音已死。何中聞之,心灰意冷,他請求索尼立刻處決他,他要和雯音同赴黃泉。
多年的審訊經驗,索尼畢竟老謀深算,他遣開所有人,把何中從刑架上解下,扶他靠牆坐好。
索尼直言雯音欲加害太后,但於心不忍自己服毒自盡,他自始自終都相信雯音是個好姑娘,也不枉太后多年的善待於她。只是雯音平白為人背黑鍋,還真是不值,若是能揪出逼迫雯音的人,也算對得起雯音,還她清白。
索尼的溫言軟語直說得何中痛哭流涕,抽抽噎噎聲中,何中一直強調雯音是被逼的,雯音不該受冤,只不過索尼得到的也就如此。
正當索尼無計可施之時,何中問起皇貴妃可還在慈寧宮。索尼點頭,何中舒緩一口氣,他願意把他所知道的都說出來,但是隻說給皇貴妃,別人必須退讓。
雖說索尼換了間小屋安置何中,不讓我見著刑房裡的恐怖場景。可當我見到何中渾身血肉模糊,就連臉、頭部都是皮開肉綻的血口子,還有一隻眼更是都已被弄瞎,我嚇得根本就站不住,腿軟不說,還抖個不停。
進慈寧宮前何中還好端端站在我跟前,可這會兒竟被折磨成這副慘不忍睹。
回身踉踉蹌蹌出去請索尼派人去何中屋裡拿件衣服來,再給送碗水進來。起初一眼見到何中慘相的恐懼已經褪去,我把衣服輕輕蓋在何中身上,又把水送到他乾裂血腫的嘴邊。艱難又焦渴地喝下半碗水後,我扶他靠牆坐好,他淚眼模糊,清淚滑下,但卻混和臉上的血痕,變成渾濁血水。
“皇貴妃,您還記得到處找不見三阿哥與玥柔格格的日子嗎?就是那晚次日,雯音出宮辦事,中途就被劫持···”
雯音被矇住雙眼,被帶到何處也不得而知,問她話的人開門見山就說明雯音的父母兄嫂已被他們控制,她若是不能有問必答,立刻就讓她全家無一活口。
雯音雖點頭,可當對方問詢的都是有關太后生活習慣以及最近都見過些什麼人時,雯音擔心對方會對太后不利,於是撿輕避重回答。
過了一會兒,她眼上的布條被拿下,就見眼前問話的男人一身黑色短打,黑布蒙面,然後就是相同裝束的兩個人拖進一個捂住肚子鮮血直流的男子進來。雯音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哥哥,頓時就嚇得魂飛魄散。黑衣男子只說她要是再不老實,再一刀立刻就讓他哥哥當場斃命。
雯音再不敢隱瞞,但凡是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回答,同時苦苦哀求對方不要再傷害她的家人。對方讓手下拖走她的哥哥,只說到時候宮裡會有人給她指令,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否則後果自負。
再被矇住雙眼塞進一輛馬車後,她聽到馬車外有人沉聲喊“浩奇特”,而衝她問話的那名男子出聲應答,隨後就是漸去漸遠的私語,她再聽不清楚。
那一聲“浩奇特”雯音聽過卻如雷貫耳,仔細辨認後,她猜測出那聲音的主人。
雯音只是告訴何中這些後,主動疏遠了何中,因為她說太后身陷危險,無論成功與否,自己必死無疑,她不能牽連何中。所以她不再與何中多說話,只是自己一人默默承受,等著對方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