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我竟能心甘情願禁錮自己。只要有他,我便覺承乾宮的每一方寸之地都透出光亮,每一孤零之角都洋溢笑聲,此時歸去似箭的心早已跳出馬車一路飛回紫禁城。
顧不上回承乾宮歇歇腳,我忙不迭直衝阿哥所,兩個月沒見,都說嬰兒一日一變,我這個為孃的怕是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了。旋風一般掃到阿哥所門口,卻見大家神色緊張地進進出出,看到我後,更是猶如驚弓之鳥。
我風馳電掣般衝進屋裡,只見菱香、綠蕎神情憔悴地忙碌著,太醫眉頭緊皺看著小床裡的皇兒。我奔到皇兒跟前,果然變了模樣,身形長長了,比起兩月前愈發胖嘟嘟,可他怎麼小臉通紅,呼吸急促,滿臉痛苦不堪的樣子。
看到我突然出現,眾人紛紛跪下,菱香頓時淚眼朦朧。太醫回稟,孩子昨夜起一直高燒,同時還驚厥、嘔吐,雖不能確定,可看上去似乎是痘症的前兆。
痘症?天花?太醫的回稟就像是一聲驚雷直朝我腦門打過來,頓時腦中一片空白。天花是什麼病,我再清楚不過,在這裡無藥可治!
我顫抖不住的手緩緩放到皇兒的額頭上,滾燙的體溫猶如利箭狠狠戳進我心窩,眼淚接連不斷模糊又模糊我的雙眼,嘴唇不住抖動輕聲喚道:“兒啊,額娘回來了,睜開眼看看額娘,額娘回來了。”
誰也別想把我從皇兒身邊拉走,死死拽住小床,我寸步不離守在他的身邊,他難受的小臉徹底撕裂了我的每根神經。我跪在硬梆梆的冰冷地上,我誠心誠意向上天乞求,懇請老天開眼,讓我的孩兒活下來。
如果必須帶走一人,我毫不猶豫與皇兒交換,我寧願是我患上這令人聞風喪膽的病症,只要我的皇兒留下,我願意離開。
日夜不停陪護著他,聲聲不休呼喚著他,本是一雙骨碌碌靈動發光的大眼睛,如今卻柔弱得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