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小說:負重擎天 作者:辯論

忙著手裡的活,把摘好的菜一根一根碼得整整齊齊。

再說說皮襖。

老索的皮襖,穿了多少年不清楚,因為那是剛參加工作時他的老工長臨退休時送給的一點念想。前面說養路工每隔四、五年發一件皮襖,從前發的皮襖,皮質柔軟,毛絨相宜,穿著暖和,但較笨重,樣式也古老,年輕人不愛穿。後來,暖冬一年連著一年,皮襖也薄了,皮毛也越來越少。後來光有皮沒有毛了,再後來換成太空棉了,沒有毛的皮襖還叫皮襖嗎?

道尺不是槓子,是幹活的標準(2)

新發的皮襖,老索不穿,一直穿著他那件老皮襖。老索的這件皮襖也怪了,穿了那麼多年,面子換了多少次,可裡面的皮毛毫髮無損,從不同的地方拽兩三根羊毛下來,毛根一般長,下面的絨柔軟潤滑。據說做這樣一件皮襖需5只成年老綿羊的皮毛。

這件皮襖老索白天穿在身上,黑夜捂在腳上,伴著老索度過了幾十個春秋。

有一年過五一,老伴在家裡大掃除,可巧老索不在家。她翻來翻去竟翻出了這件老皮襖,覺得太破了,往哪擱都覺得不合適。正巧來了個要飯的,老伴一發善心,就把那件老皮襖順手給了他。

要飯的穿著皮襖滿村轉悠,正好被剛下班回來的老索看到了,老索叫住要飯的問:“這皮襖從哪來的?”要飯的回答說:“一個老太太給的。”老索說:“這樣吧,我給你一件新的,你把這件舊的給我吧。”

要飯的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一想新的總比舊的好,於是就答應了。

老索把要飯的領回家,從櫃裡拿出一件嶄新的皮襖遞給他。要飯的也不傻,他看出這件皮襖在這個老頭心目中的價值,就說:“我不換了。”“剛才還說的好好的,怎麼臨到眼前又變卦了?”老索問。要飯的說:“你得找給我一盒煙。”

老索想想說:“行。”

要飯的又說:“還得給我兩個饅頭。”

老索又說:“行。”

要飯的得寸進尺:“還得給我5毛錢外加一盒火柴。”

老索說:“行,行。”

成交了,要飯的心滿意足地哼著小曲走了。

老皮襖失而復得,老索很生老伴的氣。但看著走遠的乞丐,老索心裡樂了,他不知道是自己聰明,還是乞丐聰明,兩件皮襖本來都是自家的,還貼了一盒煙、兩饅頭、5毛錢、一盒火柴。

老人講著講著嘿嘿地樂了起來,對我說:“你說是不是他老糊塗了。”說著,就把摘好的菜放進簸萁裡,把摘下的葉子放到洗菜盆裡,直起腰來端著簸萁要往外倒。老伴一把拉住他嗔怪地說:“我看你像老糊塗了。”

索進楨先後兩任福生莊工長,福生莊成為段、路局和鐵道部的先進和安全生產的排頭兵。提起索工長,老人記憶猶新啊。

有一次大夥換枕木,十二個職工一天換了將近兩百根枕木,整整兩垛啊。從早晨六點到晚上九點,十五個小時,中午每人只吃了一點自帶的乾糧。到收工時,大夥倒線上路上幾乎爬不起來了。餓、累、乏、困一起襲來,再強壯的漢子也頂不住啊。雖然大夥累成這樣但還有最後一道工序沒有幹完,那就是回收舊枕木,並且運回去,整整齊齊堆碼成垛。平時那麼精壯的漢子此時連一根枕木也抬不起來,看到大夥累成這樣,老索對大夥說,再使一把勁,把枕木臨時先垛線上路旁,明天再往回拉吧。線路旁堆碼枕木,必須有專人看護,派誰呢?大夥心裡直打鼓,生怕工長指派自己下夜看枕木,大夥心裡明白,白天干一天重活,黑夜再看一夜枕木,就是鐵人也受不了。

枕木垛好了,索工長說:“你們都回家吧,我來下夜。”

大夥一聽,都非常感動。他和我們一樣都換了一天的枕木,我們累,他不累嗎?於是紛紛要留下來看枕木。

老索把眼一瞪,生氣道:“我是工長,說話不管用了嗎?大夥聽我命令,向後轉回家!”

第二天一早,我們趕來了。發現老索用三根枕木搭了個窩棚,上面蓋些雜草,裹著那件老皮襖,呼呼睡得正香呢。 。 想看書來

道尺不是槓子,是幹活的標準(3)

看到這一幕,大夥的眼圈紅了。

講到這兒,已經上了炕的尹四娃老人讓老伴給我倒杯水。喝了一口感覺挺甜,再看玻璃杯底還有沒化開的冰糖,感覺心裡曖曖的,真如回到自家一樣。我也脫鞋上了炕。老人拍拍炕頭讓我坐在那兒,屁股下面頓時熱乎乎的,舒服極了。老人點了一根菸,老伴順手遞給他一個用鐵皮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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