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帶到側殿休息,又細細地囑咐了一回宮女才學著熙成帝的樣子摸了摸大公主的頭,低聲道:“休息去吧,若是有事便讓人來喚母妃。”
大公主只覺得撫著自己的那手雖不如父皇一般的大,卻是十分溫暖。她低著頭,猶豫沉默了許久,卻還是極低地應了一聲:“知道了。”隨即便像逃跑一般地快步走了出去。
蕭憶茹笑著看大公主離開,端起桌子上還溫熱的茶水喝了一口。
碧螺站在一側有些憂心地問:“娘娘,也不知陛下是要去哪裡。不如差人去問一問?”
“不必了。”蕭憶茹面上依舊帶著笑,語氣卻是透出一股慵懶來,“窺視帝蹤可是大罪。平日裡做這事,陛下說不定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這個時候,卻是徒惹麻煩。”更何況,熙成帝可不是笨人,相反,他聰明地幾乎讓人害怕。他只要知道了一些事情,大部分的事估計就能猜地出來了。
陷害蕭太傅的事,單單王家是沒辦法做得那樣滴水不漏的。熙成帝只要略略一想就會猜到後宮定然還有人暗中和嫻妃聯手。至於,真正操盤的那個幕後之人,熙成帝估計也心中有數。
再者,淑妃做的那麼多事,難不成熙成帝都不知道嗎?未必。只不過,熙成帝願意當做不知道罷了。再說,淑妃原先的那些事也沒有觸及到熙成帝的底線。可如今,淑妃藉著蕭妃和嫻妃的手插手朝政,卻是大大地觸犯了熙成帝的底線。
所以,熙成帝現在去的估計就是淑妃的華儀宮了吧。
蕭憶茹這樣一想,這些天的憋屈都散了不少,面上的笑也越發真切起來:“好了,不說這個,去看景宏和景康吧。這兩個傢伙,真是一個比一個會纏人。”
景宏和景康現在都已經會說話走路了,因每天都被蕭憶茹喂健康成長糖漿,長得白白胖胖、圓圓潤潤的。現在這兩人都集中在被宮女嬤嬤圍著的小榻上,景宏站在榻上繞圈圈,景康卻是懶洋洋地坐著吃糕點。
兩個孩子看到蕭憶茹都面色一亮,伸手做出“我要抱”的姿勢,軟軟地叫道:“母妃。。。。。。”
最搞笑的就是景康,她手上還拿著吃到一半的糕點,猶豫了許久才戀戀不捨地拋掉糕點投向蕭憶茹的懷抱。
蕭憶茹笑著輪個摸了摸他們的頭,然後才上了榻,捏捏景康的軟軟嫩嫩的面頰溫聲教訓道:“你都吃了幾塊糕點了?晚上肯定又要嚷嚷著不吃飯了。”
景康皺著細長的眉頭看著自家母妃,許久才隱約聽懂了蕭憶茹的話,嘟著嘴唇當真掰著指頭認真算起了糕點的數目。景宏急忙湊到蕭憶茹的身側,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蕭憶茹,很是討喜地道:“母妃,景宏沒吃。”得了,這傢伙是來邀功的。
蕭憶茹再也板不住臉,只笑著抱住兩個孩子抵著他們的額頭說道:“嗯,都好乖。”她頓了頓,作出想起什麼的樣子,“母妃給你們講故事吧。”
景宏和景康都似懂非懂地被蕭憶茹扶著坐好。
清和宮裡溫馨一片。華儀宮中的氣氛卻是冷到了極點。
淑妃西施正地坐著彈琴,她穿著紅紗裙,披散的青絲之上只戴了一直玉釵,看上去當真就好似畫中走出的絕世佳人。琴聲叮咚,宛若一泉清水,慢慢地在殿中流淌,給人帶來無限的清新歡喜之意。
只是,無論是西施還是坐著聽琴的熙成帝,他們的臉上都沒有一絲笑容。
直到看見坐在她面前聽琴的熙成帝眉間浮起不耐之色,淑妃才冷淡地勾起唇角將古琴推到一邊,含笑地問道:“陛下所來為何?”她的聲音依舊是清婉動人,幾乎不輸琴聲。
熙成帝眼神微變,卻還是直截了當地問道:“為什麼?”是啊,淑妃之聰慧睿智,女子之中絕對是少之又少。淑妃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熙成帝最厭惡後宮干政,更何況,淑妃的身份比後宮其他妃子更加的特殊、更加的需要謹慎。
淑妃抬起頭去看熙成帝,被勾畫的極為完美的長眉在燈光下為她纖細華美的五官添上了一絲脆弱的倨傲:“是陛下您先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她冷冷地看著熙成帝,黑色的眼中盡是濃重的悲色,“你明明說過,‘定不負相思意’可是,你如今可當真還愛著我?”
熙成帝的面色這時才慢慢地變了,他語氣也低了下去,聲色淡淡:“夷光,你何必如此。。。。。。”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不知要如何解釋,索性說道,“朕答應過會好好照顧你,實際上,朕也的確想要好好照顧你。可是,夷光你所做的那些事,即便朕想當做不知道也不行。”
淑妃低頭冷笑了一聲,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