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猛地抬起頭,顯然是被突然出現的邀月嚇了一跳,不過仍舊是很快就穩住了情緒說道:“大師傅不必擔心……無缺沒事。”
邀月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緊不慢的說道:“若是真的無事,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大師傅……我……不……”花無缺似乎想要爭辯些什麼,最終卻是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無缺,我不管你到底心裡有什麼想法,你只要記住你是移花宮的主人就夠了。你可以選擇你想要的和想要拋棄的,但是絕對不能放棄移花宮的驕傲。”邀月說完之後不等花無缺反應過來,便不再理會花無缺自顧自的走開了,心情顯然不是很好。邀月這個人就是看不慣身邊的人婆婆媽媽,假如剛才婆婆媽媽的人是外人的話,想來邀月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掌拍過去吧。
是夜,本來應該在房間休息的邀月靜靜的跪坐在移花宮的密室中,也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理這裡,整個房間裡都有一種陰暗的味道。而邀月的面前有一個精緻的冰床,令人驚訝的是,這個精緻的冰床上竟然躺著一個女子。女子穿著火紅的嫁衣,緊閉著眼眸好似徹底沉睡了一般。仔細打量就會發現,這女子過於蒼白的臉和沒有波動的呼吸,顯然是一個死亡的人……而這個女人,正是邀月和憐星的師傅,早就已經死去的前任移花宮宮主——南宮燕。
邀月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這個早已死去的女子,臉上露出了懷念又有些悲傷的笑容,清冷的聲音緩緩說道:“師傅……剛剛收到了憐星送回來的訊息……北冥浩他死了。”
“憐星說,他臨死的時候說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能和你說一句對不起,並取得你的原諒。”
“他說,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和不負責的行為他很後悔,但是卻無能為力。他說,他馬上就去下面陪著你,再也不和你分開了。”
“師傅,真好笑不是嗎?他憑什麼就自信的以為你會依舊等著他呢?錯過就是錯過,失去就是失去,憑什麼讓別人等著他呢?”
“師傅,你比我幸福,至少北冥浩的心裡還是有你的,他活著也未必會過的很舒服。而我……呵呵,想來那個男人把我當成要奪取他幸福的魔鬼吧!還好,我瘋了一次之後已經不愛他了。”
“師傅……他死了,您也可以安息了,假如可以……師傅再也不要繼續這樣苦等痴等了……”邀月說著,就輕輕的對冰床上的身體揮了揮手,然後那本來還好好的身體瞬間化為灰燼,餘留的只是那如同鮮血般火紅的嫁衣。
南宮燕是一個高傲的女人,有時候明明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明明知道放□段就會得到想要的結果。但尊嚴卻讓自己不能做出這般事情縱使雖然那般倔強的做法得到的結果只能是傷人傷己,最後迫使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走越遠,直到不可挽回,甚至因愛生恨,最終把自己折磨瘋折磨死……明知這樣不對,卻仍舊這般執迷不悟。
邀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指縫之間流出澀澀的眼淚。邀月完全可以理解師傅的做法,因為她做的比她還要瘋狂。邀月把那紅嫁衣慢慢疊好,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時隔二十年,那個男人終於帶著愧疚死去,一切都結束了,這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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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因為心情複雜反而一夜未眠的慕容九和張菁在移花宮宮…女的帶領下,來到了移花宮的主殿。而她們剛剛到達,就看到面色冰冷的邀月坐在主位上,無端的兩個人均是感覺到了一絲壓力和即將揹負的責任。
“慕容九,我很久以前就有收你做移花宮弟子的想法,當初慕容山莊之事乃是為了你拜託婚姻的權宜之計。如今,我正式問你,你可願意做我的弟子,成為移花宮的少宮主……你願意嗎?”邀月一向冰冷的臉帶著嚴肅的意味,就像是一個華麗的繼承儀式,考驗的便是繼任者的心性。
“…………”慕容九沉默不語,她真的很想成為這個一直崇拜著的女子的徒弟,但也知道,一旦答應了就等於徹底接受了移花宮的榮耀和責任。她雖然自信,卻仍舊擔憂自己無法擔任如此重任。
慕容九抬起頭,定定的看著邀月,爭紮了一下說道:“邀月宮主……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是我嗎?明明,移花宮中的人有這麼多……”
這是慕容九想要知道卻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不懂,眼高於頂的邀月宮主為何會這麼看好自己,假如說是為了慕容家的勢力,她也不會為了自己得罪慕容家。難道真的是為了她慕容九本人嗎?她真的不明白。
邀月看著難得疑惑的慕容九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