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將池夫人反抱入懷,飛電錄抵住池夫人的左太陽穴,吼道:“誰敢上,在下將要她抵命!”
這時,他已筋疲力盡,手腳發軟,渾身戰慄,臉上大滴汗珠向下流,渾身溼透,雙目似乎已難睜開,狼狽萬分,任何人一眼也可看出,他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了。
他這一著很有效,立即鎮住了所有的人。
其實,真正可以動手的人,只有四個人了。瘦竹竿老人受傷不輕,南宮婆婆也相當嚴重,矮子痛得哎哎叫,鈞翁丟了三個指頭,除了釣翁可以自己裹傷外,其他三人有兩個人替他們包紮。十一個人去了六個,再加上一個被擒,只剩下四個人了。
錦城館主冷笑一聲,厲聲說:“咱們這些人,都是抱定必死之念而來的英雄好漢,你用人質威脅,沒有用的。”
秋華陰森森地說:“你們出動了大批高手,埋伏截擊我一個江湖晚輩,要說你們抱定必死之心而來的,大概只有傻子才會相信。廢話少說,讓路。”
錦城館主拾起凝霜劍,徐徐迫近說:“你必須死,任何人質也阻止不了老夫殺你。”
秋華用飛電錄在池夫人的耳前鬢角徐徐划動,鮮血立現,冷笑道:“在下還不想親手殺死池夫人呢,就等你用劍刺來,看你能不能貫穿池夫人的心窩?上啦!老傢伙。”
錦城館主吃了一驚,喝道:“住手!”
秋華停止移動錄頭,叫道:“讓路。”
敘州三英的老大低聲向錦城館主說:“聶前輩,他已力盡,走不了多遠的,暫且放過他,咱們盯住他就是。”
錦城館主事實已別無抉擇,極不情願地閃在一旁說:“小輩,你走不了的。”
“走不走得了那是我的事。閣下,把在下的劍丟過來。”
武朋友沒有不愛寶劍的,錦城館主自不例外,他眼看秋華憑這把寶劍,竟然擊敗了他們十一個高手名宿,目下寶劍落在他手中豈肯割捨?不理會秋華,向眾人叫:“咱們退!”
說退便退,身形一閃,便遠出三丈外,隱入霧影之中。
秋華無計可施,只好罷休,押著池夫人急走。
如果在平時,背後背了一個少女,前面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婦,暖玉溫香抱滿懷,豔福齊夭。可是今天他卻在受活罪,筋疲力盡,舉步艱難,苦不堪言。池夫人的穴道雖未被制死,但她渾身乏力,必須由他抱著移動,哪能走得快?
他清晰地聽到身後跟蹤的腳步聲,心中焦慮萬分。
“老天,怎樣才能擺脫他們呢?”他惶然地想。
地勢逐漸下降,但坡度已漸漸平緩,已找不到小徑,所走處全是密林。狗吠聲已近,想是距村落已經不遠。
他向犬吠聲傳來的方向踉蹌前行,後面,錦城館主一群人,在霧氣籠罩中緊跟不捨,像一群餓狼。
黑煞女魅已完全清醒,顫聲叫:“秋華哥,扔不掉他們的,放下我你……你逃生去吧。”
他籲出一口長氣,焦躁地說:“求求你,別說這種話好不?”
她激動地在他汗水晶瑩的脖子上狠狠一吻,咬緊銀牙說:“好,我不說,免得分你的心神。”
“這才是聽話的好孩子。”他吃吃地說,只覺精神一振,腳下平空生出狠勁,踉蹌向前狂奔。
前面出現了一處茅草茂密的斜坡,樹林向右延伸。他心中一動,一掌將池夫人劈昏,向斜坡下一推,並驚叫一聲,立即向右沿林緣故輕腳步急走。
池夫人骨碌碌向下滾,發了滾動的響聲。後面跟蹤的人,遠在四五丈外,用耳力迫蹤秋華的去向,聽到秋華的驚叫聲,以為秋華失足跌倒,並未在意。
斜坡有十餘丈高下,等他們發現昏厥在坡下的池夫人,方知道上當,立即分頭搜尋。錦城館主料定秋華必定循狗吠聲覓路,因此也循狗吠聲急追,帶了敘州三英,四個人相距各三丈,排成一列保持目視距離,並肩搜進。
秋華卻不循犬吠聲前行,向右沿林急走,走了裡餘方折向,保持與犬吠聲斜進的方向悄悄前行。
不久,糟了,霧氣漸消,愈往前走霧氣愈淡,前面一望無涯的霧影,可看到五六里外的青山。原來這一帶霧氣下沉,凝積在下面高不及五尺,人在其間走動,但見霧氣翻騰,恍若在雲端之上走動一般。下面看不見八尺外的地面,上面卻可看到長在雲端的零星樹林,宛若置身在幻境中,人和樹皆在雲頂飄浮,奇景令人心為之動。
他無暇觀賞霧海奇景,暗暗叫苦。他身材高大,霧只能掩住他的下半身,頭上炎陽高照,怎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