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何在?你,將是最後死的一個人,吳某要叫你死得慘慘的,方消吳某心頭之恨。”
錦城館主一咬牙,沉聲道:“朋友們,我掩護你們退,是非在下一身擔當!”
秋華冷笑道:“我知道你有種,但我還不想要你死,我要你親眼看到慘報,讓你親眼看到聶家的老少一個個肝腦塗地,以懲戒你這無恥老狗!”
錦城館主打一冷戰,切齒問:“你要向聶某的家小報復?”
“大概會的。”
“你不是太過份了嗎?”
“吳某如果死在飛仙嶺,便不算過份了。”
“那是你有該死的理由。”
“即使有該死的理由,你們為何不明說?你說我該死,總不能憑你的話就要我死,更不該不許我分辯,是嗎?今天的大援尚未趕列,你可以拖延時間,把我該死之由說來聽聽,豈不兩便?”
“老夫不能說。”錦城館主斷然地說。
“你以為我真的不殺你麼?”
“聶某頭可斷。血可流,不說就不說。姓聶的頂天立地,決不是無恥之徒。”
“哼!你還說不是無恥之徒?你讓朋友替你擋災,用朋友的性命來成全你。你手上的劍,是從我手中搶走的,你與那些強盜土匪有何分別?哼!在下不再問飛仙嶺的事,反正我會查出那天參予的人,決不讓一個人漏網,你們必須受到比死更慘的懲罰。你給我快滾!好好回家等著大禍臨頭,等候家破人亡的惡報到來。”
驀地,身後的坡頂傳來一聲佛號,有人宏聲叫:“施主請息怒,請聽老衲一言。”
他扭頭一看,臉色一變。
他所站處,因逐步迫近六位高手,而距坡頂已有十餘丈了。坡頂上,兩個和尚中,有一位是雲門僧,其他共有二十餘人之多,其中赫然有追魂判官子徒三人在內。這些人中,有些他認識,有些完全陌生,但看了他們的器宇風標,便知決不是等閒人物。
二十餘人急步向下走,一擁而降。他必須走,不能逞英雄。
他狂笑一聲,轉身雙手一揚。
除了錦城館主,其他五人不約而同地齊向地面仆倒,以躲避他比閻王帖子更可怕的飛刀。
他並未將飛刀發出,兇猛地拔劍撲向錦城館主。
錦城館主一聲怒吼凝霜劍狂野地揮出,仗寶劍之威,招出“飛花點翠”,展開所學奮勇迎擊。
“接飛刀!”秋華冷叱。
秋華機警絕倫,對方人多,他豈肯和老傢伙硬拼?老傢伙有寶劍在手,情急拼命,硬拼討不了好。他的撲勢看似狂野,其實卻是虛著,在雙劍行將接觸的剎那間,他的劍突然避實就虛,從對人的劍尖光華前折向側掠,左手的一把飛刀從光華的空隙中鍥入。
錦城館主心中一懍,趕忙收招振劍拍擊飛刀,左手改劍訣為掌,劈空掌力發如山洪,輔佐劍的不足全力對付鑽劍隙而入的飛刀。
果然上了秋華的當,劍攔不住飛刀,掌勁卻派上了用場,兇猛的劈空掌力,將飛刀震得偏向而飛。
這瞬間,不啻給秋華攻擊的好機會,但見銀虹一閃,秋華從側方一掠而過,遠出兩丈遠。
坡頂衝下的二十名高手,恰好飛奔而至。
秋華髮出一陣震天長笑,但見人影冉冉而去,長笑聲餘音嫋嫋,逐漸走遠,消失在前面的竹林樹影之中。
老和尚的叫喚聲,也在笑聲中振盪:“吳施主請留步,請……”
追魂判官父子師徒三人,緊躡著秋華的去向,奮全力狂追,追入遠處的竹林樹影中。
錦城館主左肩近肘處被劍尖劃過,皮開肉綻,深近臂骨,橫裂了一條三寸長的口子,痛得臉色泛灰。
追魂判官越野狂追秋華的背影,前一里路程,他三人簡直望塵莫及,從三丈距離拉遠至三十丈左右,儘管他三人的輕功十分了得,但與秋華相較,差得太遠了。
再追了半里地,秋華腳下漸來漸慢,雙方從三十餘丈又拉近至十丈左右了。
已看不清官道,雙方在田野間追逐,看看接近了前面一座小土山,山附近全是茂林修竹,可看到北面的山腳下,有一座小小的村落。
追魂判官在開始追逐時,感到暗暗心驚,秋華的去勢如電,宛若星跳丸擲,令他愈追愈膽寒。但等到秋華慢下來了,他心中大喜,向在後緊跟的兩人喜悅地說:“這傢伙已是強弩之末,到底年歲太輕,修為不夠,經驗欠缺,在田野中逃命,不知蓄勁而妄耗真力,逃不出咱們掌心了!”
羅超已追得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