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永祥兄發覺掌心已裂,鮮血泉湧,吃驚地俯身再向開明兄的脅下一摸,摸到了寸長的鋒利刀尖。
“柳葉刀!”他本能地叫,悚然火速出刀轉身。
柳葉刀兩端開鋒,雙面開刃,貫入脅下另一端仍留在體外,不小心碰上,同樣可以傷人,因此被擊中的人,不易自行將刀拔出。永祥兄是行家,發覺開明兄被柳葉刀所傷,趕忙出刀自衛,戒備著用目光搜尋發刀暗算的人。
他緊張地旋身回望,揚刀護身,同時伸手在腰間掏示警的蘆哨。
豈知不等他吹動蘆哨示警,剛在眼角的余光中發現身後有物移動。打擊已猝然光臨,沒有機會自衛了。
秋華先用飛刀射倒了開明兄,鬼魅似的掩近,到了永祥兄的身後,悄然地下手襲擊。這次他前來救人,早已經過深思熟慮,對方人多,他不得不採取暗襲的激烈手段對付。
“噗噗噗”下手如電,兩劈掌擊中永祥兄的左右耳門,再在脊心來上一記痛擊,著肉聲如連珠炮響般,可憐的永祥兄一聲未出便鳴呼哀哉,腦骨碎裂,脊骨震斷仆倒在地漸漸氣絕。
他從開明兄扭動著的身軀中拔回飛刀,兩指壓在開明兄的咽喉上,幫助對方斷氣,然後將屍體抱入樹叢中藏好,大踏步從容推開了農舍的大門,順手掩上,悄然用火摺子點燃了神案上的神燈,舉著燈盞向裡走,腳下聲息俱無,輕得宛若無形質的幽靈。
房屋共有兩進,前進是廳,後進是內室和廚房。內室裡住的不是農舍的主人,而是前來設伏的江湖好漢,主人一家子已被趕到柴房住宿,好漢們鳩佔鵲巢反客為主,霸佔了兩間內房。
進入了第一間內房,大床上四仰八叉睡了四名中年大漢,夜間氣候涼爽,但四大漢皆用不著被蓋,和衣睡倒,刀劍放在身旁,鼾聲此起彼落,睡得正甜。
燈盞中只燃了一根燈芯,光線微弱,絲毫不影響沉睡中的人。
秋華到了床前,逐個審視床上的人,發覺沒有一張熟面孔,自語道:“看來都是些見利忘義的小輩們,不殺他們情理難容,殺又於心不忍,給他們留些紀念好了。”
他在每人的耳門上給了不輕不重的一擊,將人擊昏,然後用飛刀割下他們的鼻尖,割斷右手大筋,從容地到了第二間內房,依樣葫蘆整治了另四名壯漢,方從容回到廳中,放下神燈吹熄了火,向另一家農舍摸去。
在此地埋伏等候他的人,沒料到他來得這般快,除了派幾個人守衛之外,其他的人毫無戒心,被他將守衛逐個放倒,登堂入室將沉睡中的人一一擊昏,最後方將兩位好漢帶至僻靜處,逼問此地主事人的下落和毒謀。可惜的是,他發覺姑娘並未囚在此地,真正的幕後主事人,也不在此地,下落不明。
在這兒主持大局的人,並非無名小卒,而是橫行大江水域的豬婆龍沈瑞、水妖沈徵兄弟倆,是自成都至下游重慶府一段水域的霸王。
沈家兄弟並不是強盜,也不是水賊,是靠水吃水的好漢。擁有百十艘快船,和上百名好吃懶做的亡命弟兄,沿江建了八座水舵,兩處水寨,和一座主窟,專向走水路的客商勒索保護費和常例錢,美其名叫規費。誰要是敢拒交,那麼,豬婆龍只消向弟兄們點點頭,後果和結局不問可知,做得乾淨利落,決不留絲毫痕跡。
沈家兄弟的主窟,建在黑水尾。嘉定州城的東面,有九頂青衣兩山。青衣山也叫烏尤山,又稱烏牛山,雄峙水中像一頭犀牛,山下即三江會流處。九頂山面對大渡河處,是唐朝海通和尚建下的三百六十丈大佛,鎮壓著江水,利於行舟。烏尤山下,則有一座小洲,那就是黑水尾,目下是沈家兄弟的勢力範圍,主窟的所在地,四川的群豪,誰不知沈家兄弟的大名?白道英雄和官府中人,都知道他兄弟倆不是好貨,可是抓不住他倆的犯罪證據,無可奈何,更不願打草驚蛇,以免多生意外。其實,從嘉定以下的大江,雖說水勢足以容納大船,但險灘處處,覆舟的慘劇經常發生。沈家兄弟擁有為數甚眾的水中高手們,弄翻三五條船可說不費吹灰之力,想抓住他們的犯罪證據,談何容易?難怪白道英雄和官府中人無奈他何。
總之,沈家兄弟雖是聲名狼藉的不法之徒,但沒有人敢指證他倆是罪犯兇手,在各處往來,赫然以一方英雄霸主自居,連成都的五家鏢局,也買他五分帳,輕易不敢得罪他們,兄弟倆在各方面都吃得開兜得轉。
兄弟倆自然有不少仇家,曾經多次受到仇家狙擊,但他倆藝業奇高,而且身畔經常帶著一批保鏢打手,想近身狙擊十分困難,成功無望。吃水飯的江上朋友,敢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