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以陳銘現今的能力,當然做不到逆轉時空甚至返老還童這等逆天的事。他之所以在此能做到這些,其實也不過是因為這是在識海之中的緣故罷了。
在識海之中操縱精神,根據對方記憶透過神格推演強行模擬一個世界,這種事做起來其實也就是那一回事罷了。
不過,他也不會多說,只是對著對方點點頭:“吾乃自然之神亞帝斯。”
隨後,整個場景都化為一道光漸漸消散,克力姆只覺一股溫暖的力量襲來,將他推了出去。
而後,在現實場景中,克力姆猛的睜開了那雙久閉著的眼,快速的看向周圍。
“已經回來了麼?”他心中默默道,不知為何,有些惆悵。
“吾神亞帝斯。”他心中默默呼喚著神明之名,頓時冥冥之中,一股神力出現,慢慢籠罩其身軀。他只覺身軀從未有過的溫暖與舒適,不由心中祈禱越發虔誠了起來。
遠處,陳銘平靜的看著一旁默默祈禱著的克力姆,輕輕舒了一口氣。然後神魂繼續飛散,走向另一邊地域。
這裡是一處特殊的地方,平時很少有人來此,裡面居住有不少人,卻與周圍的屋舍建築彷彿隔離了一般。
這裡是安置傷員還有病人的地方。
話說,一個萬人的大部落,每一年總會有許多人生病來著,在醫療條件落後的地方,人們對這些疾病往往無可奈何,只好任憑其自生自滅。久而久之,就統一安置到這裡了。
還有那些戰鬥與狩獵中受傷的傷員,除了少數地位較高的,其餘大多數也被安置在這裡。
陳銘抬頭望去,一片濃濃的怨氣夾雜著死氣籠罩在這裡,久久不散。
他笑了笑,無視了這些東西,徑直走了進去,直到地上開始出現一些人。
能被安置在這裡的,大多是那些傷勢病勢嚴重的,在部落其他人眼裡,這就是一群必死之人。有時甚至連食物都不會給足,自然不會給他們安置什麼好地方居住,陳銘一路走來,甚至還有見到躺在地上墊著一張草皮睡著的。
他不由嘆了口氣,看了看身下的一人。
這是一個青年,很瘦,胸口一道大大的傷疤貫穿全身。此時他臉色蒼白,面無血色的躺在一張草皮之上,渾身上下只有一點薄薄的草皮覆蓋取暖,整個人在寒冷的夜色下瑟瑟發抖。
看著這人,陳銘眼中不由流露出些許憐憫,手中一道神力閃過,進入對方的腦海深處。
對面,青年其實並沒有完全睡著,只是身軀上的巨大痛苦加上長久以來的飢餓令他意識有些迷糊。
隨著陳銘神力洗刷而過,對方彷彿陷入了一個宏大的夢境中,夢境中有一尊偉大神明降下神力,他只覺身體一輕,隨後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源源不斷籠罩著身體,將他的傷痛洗刷一空。
見此,陳銘笑笑,然後走向下一人身旁,一點點靈光播撒間,帶來溫暖,也解除了病痛。
這處地方,大約不過數百人,陳銘走走停停間,不到一會就全部搞定了。
在結束之後,陳銘抬頭望向天空。
上方,黑色的陰氣與怨氣漸漸被一道神性光輝驅散,化解。
第二天,處於此地的人愕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傷還有病痛,竟奇怪的好了許多。同時所有人在昨晚都夢見了一尊頂天立地的古樹化作的高大神祗,頓時引發了他們的狂熱。
“吾神,你是自然之主亞帝斯,你是世間萬物之神”
一個青年在心中默默祈禱著,隨著他的祈禱,一道道溫暖的力量籠罩他的全身,將他的傷痛減輕。同時冥冥之中,他彷彿感應到一道深邃親切的目光,柔和的注視著他。
頓時一股無聲的感動籠罩著他的心頭,若是陳銘在他的身旁,必定能發現這個青年頭頂之上的信仰之線猛的變粗,一下子到了虔誠的地步。
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處於此地的人,某種程度上,都是屬於那種被人拋棄自生自滅的那種人。他們孤苦無依,有老有少,以往苟延殘喘的在此地苟活,迷惘已深。
這時,陳銘在此地種下了一顆信仰的種子,只是一時半刻,便被醞釀成型,其速度之快,甚至令陳銘本人都有些瞠目結舌。
到了夜晚,陳銘看著眼前場景,心中有些詫異。
場景還是熟悉的場景,只是內在的氣象,卻已經大大不同了。
昨夜來時,這裡充斥著的一股濃濃的怨氣,已經完全消失,一道純白的信仰領域取代其上,雖然很淡,但已經開始形成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