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些地方而不留下痕跡。
如果他既沒有出去,也沒有去別的房間,那麼,他只能留在客廳裡。但是客廳在七八支蠟燭的照射下,頗為明亮,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藏下一個人而不被人們發現。
如果他不是躲藏在客廳裡,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唯一的可能—那個神秘人就在他們十人之中。
林霖雨想到這裡,不寒而慄。他終於理解了大家先前的疑慮,原來那些猜疑不是沒有道理,在他們內部,就有值得懷疑的物件。
問題是,那人是誰呢?
那人一定是個男人—林霖雨曾經和他廝打過一陣,這點可以肯定。他一個一個地望著那些同伴們。
會是誰呢?
他想到的,其他人也都想到了。只是他們不像林霖雨這麼吃驚,他們似乎早就猜到,這些事情,一定是內部人乾的。
為什麼他們會這麼想?
為什麼每次發生事情,他們都會先從內部找原因?
林霖雨心頭的疑慮更深—一定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那個人,他進來是想幹什麼?”陳若望緩緩道。林霖雨望著他,心裡有個聲音在暗暗問—“是不是他?是不是陳若望?”懷疑朋友的滋味非常之不好受,他一邊在心裡發問,一邊不斷搖頭,在心裡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小聲道:“不是若望,一定不是他!”
“紙杯!”一直坐在沙發上的馮小樂突然驚叫起來,“紙杯不見了!”
馮小樂的叫聲,將林霖雨從沉思中喚醒。大家圍攏至沙發邊,只見茶几上空空如也,那十個紙杯全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張沾著陳若望指印的白紙,落在茶几下面的地毯上。
8鬼在我們中間(7)
茶几上,有幾汪清水。
“是他!”白笑笑臉色蒼白,指著那攤水,喃喃道,“是那個人乾的!他當時就在這裡,我聞到了他身上的水腥味,你們還記得嗎?”她詢問地看著其他女孩子,“他當時在我們面前一陣亂翻,一定就是翻這些紙杯,是不是?”
女孩子們咬緊嘴唇,點點頭。
“就在小林子進來不久,”江歡雅道,“這個人就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也許他早就進來了,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他進來就是為了這些紙杯嗎?”馮小樂小聲道,彷彿無法置信,“但是他要這些紙杯幹嗎?”她忽然抬頭看了看男孩子們,“他要這些紙杯幹嗎?”
他要這些紙杯幹嗎?
林霖雨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發乾—那個人,之所以要拿走這些紙杯,目的很明顯。
“因為那些紙杯上的指紋,”白笑笑幽幽地道,“就是因為那些指紋。”她驀然睜大眼睛,站了起來,望著大家,“到底是誰幹的?是你們中間的誰幹的?”話一出口,她自己彷彿嚇了一跳,露出後悔不已的神情,緩緩坐下了。
她將事情說破了!
這件事情,這些懷疑,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只是一直沒有說破,現在被她這樣說了出來,大家都彷彿在黑暗中待久了,突然見到陽光,有些不敢睜眼的感覺。
誰也沒有說話,但是每個人都在仔細考慮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其實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複雜。
那個人是個男人,因此女孩子們的嫌疑可以排除;當那個人首先被女孩子們發現時,林霖雨正站在另外一個地方說話,顯然林霖雨並不是那個神秘人;在林霖雨之後,第二個和神秘人廝打的,是陳若望,在此之後,第三個和那人廝打的,是魯剛,而在魯剛和神秘人廝打時,每個人都聽到了陳若望發出的說話聲,可以肯定,那個神秘人,也絕對不會是陳若望;在魯剛與神秘人廝打的同時,大家都聽到了岑宇揚、楊飛和粟誠從各個不同方向發出的聲音,因此他們的嫌疑都可以被排除。
於是只剩下了魯剛。
神秘人從魯剛手中逃跑之後,大家便都沒有移動過,連神秘人也沒有移動。也就是說,最後一個和神秘人接觸的,是魯剛。
唯一一個沒有和神秘人同時在不同地方發出聲音的,是魯剛。
如果神秘人沒有出去,仍舊留在別墅裡,那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魯剛。
在黑暗中,大家只聽到一片廝打之聲,卻誰也看不見是否真正發生了廝打,因此很有理由懷疑,那個神秘人,就是魯剛,他自己廝打自己的身體,讓人誤以為那個神秘人在和他廝打。難道真是魯剛?
這些分析過程並不複雜,大家只要冷靜下來一想,就想